红玉帮常远号了脉,正了骨,告诉他们没有内伤,不必服药,便回去陪景贵妃了。
她离去后,晏夕也低着头,没看常远。
她拿捧着红玉送来的修复骨骼的药,仍然小心翼翼地为常远涂抹,按摩。
他被动了刑罚,修长的指尖全是伤。
这种小伤最是磨人,骨头伤到的地方,皮肉也全都肿了。
更别谈嘴角的淤痕与脚踝处高高肿起的青紫。
她甚至不敢想,他褪去衣物后,身上到底还有多少伤。
但晏夕也能看出,行刑之人始终留有余地,他也只受了些皮外伤,并不太影响行动。
到底,太后也只想打压打压他,磨了心性再收为己用。
就像磨刀一般。
……也不知,行刑之人有没有说什么不中听的话。
手上动作不停,晏夕红了眼眶时,常远正盯着她的发顶出神。
小殿下,远比他想象中的成熟与懂事。
欣赏之余,他不由地有些心疼。
如此懂事的孩子,到底经历了多少东西。
“殿下。”常远的声音温和。
晏夕低声回应着,“嗯。”
“殿下莫怕,如今奴才对太后有用,太后不会亏待了奴才。奴才日后……会护着您。”
晏夕没回话,手上动作不停。
常远以为她不信,笑道:“别看奴才跟您温顺,在别人面前其实凶得很。”
晏夕点点头。她知道,她都知道。
常远一直是护着她的。
护着她,为她谋划,直到死都是。
见晏夕低落的模样,常远终是不忍,轻轻抚了抚她的发顶:“要如何,才能让殿下开心一点?”
“常公公……”晏夕的声音有些哽。
你为何总是对我这样好。
“夕儿要走了。”晏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