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想是一种心烦意乱或者其他什么。”
“我并不嫉妒你和查德之间的事。如果你觉得我嫉妒你们,那只是你自己胡思乱想罢了。”
“那太好了,”我说。“我的意思是,我很高兴听到你这样说。因为我想如果换了是我,我一定会产生嫉妒的。”为了避免尴尬,我不停地往杯子里压挤酸橙汁。“我是在尽量想象出,当你最好的朋友和你的前任男朋友约会时,你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那并不会给我带来烦恼,”她说,一边用手捻着垂到手边的金黄色的头发。“我和查德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你能肯定?”
卓尔最终落下她的视线看着我,只有一秒钟,我想她可能会哭,但与此相反,她点了点头——一种轻微的、几乎令人难以察觉的头部的上下晃动。一时间,我们的眼神互相锁定在对方身上,直到被安波的到来所打断。
她猛地把门关在身后。“你们可能决不会相信这种事会发生在我身上。”由于紧张,她的脸颊泛着两朵红晕。
“什么事?”卓尔长出了一口气,也许她非常感激这种打断。
“喔,”安波开始说道,“当我从邮筒中取出信件往回走的时候,有一个我以前从未见过的家伙,也许是一个卑鄙的家伙——幽灵组织的成员之一——径直撞到了我身上,使我把所取出的所有邮件都掉到了地上。然后,当他帮我拣邮件的时候,他告诉我有一个非常幸运的纪念日,问我打算怎么庆祝。”
我把目光转到卓尔身上,看着她正发抖的嘴唇。她咬着嘴唇,再次把目光转到了别处。
“那么,你是怎么说的?”我问。
“我问他正在说什么,”安波说。“我的意思是,我知道他说的那个纪念日,我只是不想往那里想……然后他告诉我他和他的朋友将会闯入欧布莱恩进行一场降神会或者其他什么。”
欧布莱恩是学院的一个建筑物,维娜尼卡就是在那里被害。事情发生在莱奥尔夫人的房间里,在一楼。事件发生之后,行政部门马上便用木栅栏阻断了通往那个房间的通道,将它完全封闭起来。但是学校里的孩子们,因为相信这里有鬼魂存在,所以都拒绝在这所建筑物附近的地方上课。所以,一段时间以来,这里只是作为一个无人问津的地方,就像是一种对所发生的事件的经常性的提醒。但是现在,随着许多富裕的家长和捐赠者的财力支持,它已经有了很大的改观——新的粉刷,新的地板,新的电脑设施——好像一个百万元的投入将会完全擦去过去所发生的恐怖事件的印痕,使学生家长们为之欣慰。
“我憎恨这所学校,”卓尔说。“一有机会,我一定会转学的。”
我站起来,走到卓尔身边,把自己的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但她却轻轻地挣扎了一下。
“你的邮件。”安波从她那堆信件中抽出一件较厚的信递给我。
“为什么我的邮件会在你那儿?”
“为什么?”安波咬着她的蓝梅口香糖。“因为是我把它从邮筒里取出来的。还能有什么为什么?”
尽管我相信安波的话,但我还是憎恨别人动我的信件,因为我总觉得这好像是在调查我的隐私。我从她的手里接过了邮件,故意疏忽了向她致谢。
“你是欢迎我这样做的,”尽管她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她但还是这样说道。
我打开那封邮件——一张电话帐单,一个魔咒目录册,这个月的那期《悲剧人》杂志和一封信。信被封在一个商业用的信封里,没有回复的地址。信封中间只打印着我的名字和学校的地址。
我的手指开始颤抖。我把信翻过来,压了压封口处的折线。这时我突然觉得好像有一种不良的颤动转移到我的手掌上,好像有人把冰块放在了我的皮肤上,就像静电一样。我试图往下吞咽,但我的嘴里好像充满了面糊,不能呼吸,而且感觉要呕吐。那封信从我的指尖滑落。
“斯特西——”安波伸出手来扶我。“那是什么?”
安波想要从地上拾起那封信。
“不!”我大喊道。
“为什么?”她问道。“那是什么?”
但我不能说出,也不想承认我所感觉到的。
我从我的床边拿过那个盛着晒干了的熏衣草花的碗,用指尖把那些小球压碎。我呼吸着小球散发出的芳香,尽量唤起自己内心的力量。
安波走到我的床边,坐下来,这促使卓尔也走到我旁边。
“一切会好起来的,”卓尔说,一边把我的头发拢到我的脑后。
但我并不能如此确信。
随着那股熏衣草花的芳香,再加上她们俩的友好的接近,我逐渐恢复过来,做了个深呼吸,正常地吞咽了一下,从地上拣起了那封信。我用双手握着那封信,目光盯在我的名字上面,相对于信封纸的乳脂色的白,我的名字是那样的黑。
我把手指滑到信封封口的下端,撕开了它。
“你确定你要这样做?”安波问。
我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把手指伸到信封里,抽出那封信。当我打开它时,卓尔异常紧张地紧握着我的肩膀。
你将遵守你的诺言吗?
安波大声地读出了信纸上的字。“这是什么意思?什么诺言?”
我摇了摇头,因为我也不知道。在我的噩梦里也曾有人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