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想起容霁最后的问题。与不同的、甚至以后还会更多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还要忍受勾心斗角,稍有不慎就会受尽委屈,真的心甘吗?
长安公主困了,容芷薇把她交到奶娘手里,起身回了内殿。
无论是否甘心,也没有她回头的余地了。
但她心里知道,无论经受什么,她都有哥哥和女儿。所以她绝不会出手害人,也绝不会等人骑到头上还忍气吞声。
天很冷了,几日后就下起了今年的初雪。
马上就是新朝建立后,容霁和戚卿舟第一次在京城过年。将军府上下都喜气洋洋的,积极为大将军和将军夫人置办过年物品,就连年府管家也亲自来帮忙。
“我听说年府在翻修?”
戚卿舟点点头,“叔叔前几日来信,他说梦到了母亲拜托他照顾我,就启程来了京都。那府里太久不住人,也是该修一修。”
“斯人已逝,叔叔若是能换个地方呆着也是好的。”
戚卿舟搂着他笑,“叔叔没能想象中那么沉溺过去,他与母亲更像是知音,都爱山水园林,住在吴地也是因为喜欢罢了。小公子这是爱我及他了?”
听得多了,容霁也可以免疫那人的混话,自顾自与手上的窗花纸“搏斗”,手足无措的模样,看得戚卿舟与几个下人都笑出了声。
“主子,主子。”
随手把窗花纸与剪刀扔在一旁,容霁抬眼看向急匆匆跑来的人,“怎么了,笑成这样?”
“喜事,大喜事!”
这话吊足了胃口,将军府管家催促,“你小子磨叽什么,还不快说!”
“咱家娘娘的喜事!昨儿个初雪,咱家娘娘一身红衣在白雪里跳舞,把蝴蝶都召来了,皇上都看直眼了!娘娘已经是惠妃了!”
不过许静纯也是兰妃了。
“不许胡说!还不跪下!”管家一听这报信的连皇帝都编排上,连忙出声斥责。
那人依言跪下请罪,容霁却摇摇头,“惠妃娘娘可有冷着?”
那人一愣,又笑,“将军您可难为我了,小的也只是道听途说,哪里知道娘娘冷不冷。”
戚卿舟知道容霁在担心什么,只是握了握他的手,“娘娘是你妹妹,心里自有分寸。倒是大将军你,明明是习武之人手却不暖和。”
有分寸?但愿吧。容霁不再多言,跟着戚卿舟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