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她又继续说好话,“月浔从小跟他祖父长大,老爷子家风很正,道德高尚,用情专一,一辈子只爱老太太一个人,所以,近朱者赤,你倒不用担心他劈腿。”
这个陆遥伽倒是不担心。
他劈腿,她也可以另觅新欢。
但有一点,她不是很明白。
她轻挑眉梢,笑问:“阿姨,既然三叔跟着祖父长大,从小不是养在您膝下。”
顿了顿,她慢吞吞问询:“那从小跟着您的是谁?”
陆遥伽指甲轻轻陷在掌心,唇瓣微微抿起,有些紧张听着这个答案。
“克莱斯啊。”叶瑾容垂下眼睛,笑容里含着惆怅,“那孩子十二岁之前都是跟着我的。”
陆遥伽瞳孔微缩。
半年前,温佳瑜曾经给她打过一次电话,尽管她也不知温佳瑜从何处获得她新的手机号。
电话那段,她呼吸急促,语调带点与生俱来的轻慢,还有高高在上的嘲讽。
她说:“陆遥伽,你知道吗?你只是三哥的战利品!他根本不爱你,他只是享受从克莱斯手中掠夺东西的感觉!”
“从小到大,克莱斯抢了她很多东西,所以,现在他要一一再抢过来!”
当时,陆遥伽不以为意,周月浔爱不爱她,没有人比她更清楚。
尽管她不知道他从什么时候开始爱她,但她知道,他的爱不会作假。
现在,陆遥伽依旧不以为意。
或许,从一开始,周月浔确实因为克莱斯的原因对她另眼相待,但现在,不是过去了么?
不过,克莱斯确实抢了周月浔不少东西,除了周姨曾经说过的那只猫,还有母爱。
叶瑾容从玫瑰园先走一步,陆遥伽慢吞吞喝了杯水,也站起身。
走到玻璃房外,一眼,她便看到那道清瘦挺拔的身影。
她停在廊下,不急着过去,细细观赏他。
月夜下,他眉眼清隽,肌肤似玉,此刻,眼眸微微垂着,纤长眼睫在眼睑留下阴影。
外面下了雪,细细雪花从天际纷纷扬扬飘落,落入无尽夜色。
在夜色中,他撑着把黑色商务伞,独立在雪夜中,握住伞柄的手指修长干净,手腕冷白。
陆遥伽微微扬眉,再次感叹周月浔的好皮囊。
她刚想走过去。
恰在此刻,似乎觉察出她在看他,他清浅抬起眼眸,眼眸深邃,漾起笑意。
他清浅说:“过来。”
说着让她过来,他却自己抬步走过来,于是,陆遥伽便站在屋檐下没动,静静等着他。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