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陆遥伽好像做了一个温柔的梦。
虽有疾风骤雨,但也不乏春雨绵柔。
陆遥伽从小到大没有体会过温柔的滋味。
但克莱斯说,温柔就是怜惜是舍不得你受一点痛。
今夜,陆遥伽觉得,周月浔挺温柔。
骤雨过后,渐渐回春。
陆遥伽接过周月浔递过来的温水,接水杯时顺便摸下他手腕。他手腕带了串檀木珠,刚刚这串珠子压在她身下。
陆遥伽很快联想到温斯衍带的那串佛珠。
“以前没见你带过?”她嗓音有点哑,显出柔媚,眸光犹带媚意。
周月浔极少带饰品,手表都不常戴,腕上总是干净。
周月浔把那串珠子从手腕褪下,套到陆遥伽手手腕。
陆遥伽手腕纤瘦白皙,檀木珠套在她手腕,松松垮垮。
周月浔慢条斯理在她手腕缠了两圈。
他嗓音清润低沉,“是我从陆先生那里买过来的,打算送给你。”
陆先生便是陆宗镇。
陆遥伽眼眸闪烁一下,电光火石间,她似乎想到什么。
那是根本就不能联系在一起的事情。
录取通知书下来,陆遥伽打电话给陆宗镇,说她要去陆宅小住。
陆宗镇不疑有他,马上派人来接陆遥伽。
等到陆宅,陆遥伽先去陆宗镇书房。
书房临荷塘而建,推开半月圆窗,便是开满夏荷的池塘。
陆遥伽走在横跨荷塘的连廊上,走到一半,便能隐约透过半月圆窗看到书房的人影。
她看到一抹杏色旗袍衣角。
陆遥伽不自觉便缓下脚步。
“姑姑也在书房?”
温芷晴已经去世,世上再不会只有她穿杏色旗袍,还有陆如沁,陆宗镇手把手照看长大的胞妹。
管家道:“是。自从秦先生去世后,大小姐一直住在陆家。”
陆遥伽回眸,淡淡看一眼一脸沉肃的老管家。
老管家在陆宅工作近三十年,那一双深邃而精明的眼睛,似乎看透一切。
她总觉得,老管家在提示她些什么。
既然陆如沁在书房,陆遥伽便没有靠近,她回到陆宗镇为她准备的宅院——杏花苑。
名副其实里面种满杏花。
中堂门口,有一人长身玉立,似乎等候她多时。
陆遥伽侧过眼眸,细细打量一番宅院,见没有人影晃动,才向他缓步靠近。
“你的这串佛珠,是姑姑给你的?”
陆遥伽面带微笑,语气温柔。
温斯衍轻笑,嘴角勾起一抹嘲讽,“陆遥伽,你以为你是谁?你的问题我凭什么要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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