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兄,袁兄早啊!”
班缙回眸一笑,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位陌生男子,颔首道:“穆兄、荆兄,晨安。”
穆鸿才惊奇地瞪大了眼:“咦?你这回记着了?”
“并无,”班缙从怀里摸出几张纸挥挥,里面写满了字还有两张人画像,“班某听从了穆兄的建议,入睡前作了记录,因此认出两位了。”这感觉还挺好,虽然记忆和情感都已经烟消云散,但至少他知道自己又认识了两位新朋友,而这两位新朋友并不介意自己记性差。
穆鸿才笑了:“这感情好!省了自我介绍和熟悉的过程,对了,你介绍我们的书已看完了,但有些地方我们依旧不解,不若找片清静地,你再教教我们如何?”
班缙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转头看向了不吭声的袁力学:“力学,你觉得可好?”
袁力学板着脸点了点头。
认识的时间越长,穆鸿才越觉得班缙是个不可思议的人,他似乎根本不懂得什么叫不开心,什么叫生气,被骂了不还口,被讹钱了直接递过去,被撞了首先关心对方疼不疼。就是有点小洁癖,他对于自己能不能衣冠整洁很重视。
而班缙虽然知道的很多,但比起念书似乎更喜欢玩耍,见识各种不同的事物,怀里的纸张越写越多字儿,都快成书了。
熟悉了后,难免会说起家中的事,袁力学不想提屠夫背景,班缙只记得自己是来自一个人人端庄、花草很多的地方,至于回去的路……
班缙:“嗯……不记得了。”
穆鸿才:“……”
荆文山:“……”
袁力学:“哼呵~”
班缙:“穆兄和荆兄又是哪里人?”
穆鸿才:“我们本是永源人,后来才搬到顺铂的。”
永源镇被妖怪毁了的事早已不是秘密,袁力学好奇地转过头问道:“那妖物你们见着了?”
“没见着,我们是搬了后才知的。”穆鸿才其实一直怀疑毁了镇的不是什么妖怪,而是那些所谓仙人,“不过见着了也无事,我姐是正经学过法术的,她很能打!”
“怪不得,”班缙点点头表示理解,“如今世道不太平静,我先前还在奇怪穆兄你们为何会与一位弱女子同行呢。”
带小厮带佣兵带护卫的不少,穆鸿才却是头一个是带姐姐上路的。
可袁力学在意地却是另一件事:“令姐学过法术?”
“对啊!”穆鸿才对此一直是很自豪的。
袁力学若有所思地扫了眼班缙,迟疑片刻,试探性地问道:“班缙的记性药石无医,若令姐方便…能否让她瞧一瞧?”
穆鸿才等人敲开穆映秋的房门时,她恰恰把新做好的药膏传送回去给荆天睿,因此他们应声入门时就瞧见她正在清扫桌面上符箓燃烧后的灰烬,班缙隐约还能察觉到一丝桌面残留的灵气。
她把灰烬倒进了附近的花盆泥里,这些灰烬还残留着些许灵力,对植物是有些许好处的,随即取过旁边的湿毛巾擦了擦手笑道:“坐,诸位来寻妾身所谓何事?”
做人说话一向显得很不情愿又慢吞吞的袁力学这会儿却是最焦急的那个:“我们想知道,穆娘子是否真懂法术?”
穆映秋瞥了他一眼,笑容淡了:“是会一些。”
穆鸿才张望房间,见狼都躲起来没法撸了,便安心坐在了她身旁把班缙的事儿说了一遍。穆映秋听地仔细,上下打量了一下班缙,后者白衣胜雪、一手握剑、态度坦然。
她想了想,伸出一只手道:“介意我探查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