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十方连忙爬起身,见陈李二人还靠在树上酣睡,立刻抬起双手,在两人脑门上各自敲出一个响亮的栗子。
二人捂着脑门连滚带爬起来,那小沙弥便将水往树下一泼,遍地湿泥。
这摆明了就是赶人。
“你——”李三粗正想开口骂,腹部却一痛,遭到佟十方一计重拳。
佟十方俯手对小沙弥一笑:“小师父,不知你师父何时回来?”
“已经回了呀。”
陈赝生诧异道:“啥时候的事?我们仨就睡在院里怎么不知道呢?”
小沙弥将他上下打量,“施主是个读书人吧?那就是了,我师父多高的武功,飞檐走壁,来无影去无踪能让你知道?”
李三粗立刻凑上前,亮出一边二头肌,“我会武功,我咋也不知道呢?”
“这位施主一身蛮肉,没半点灵气,你武功太差。”
“你——”李三粗又要开骂,后背又中了佟十方一拳。
佟十方笑笑:“小师父看我呢?”
“你?内里浑厚,武功上流,就是煞气太重,与火相冲,容易犯事,未来的路不好走。”
佟十方笑了,“你今天不当和尚,当起算命先生了?”
小沙弥哼了一声,腋下夹着空盆就往殿中走,“啰嗦的很,还不进来见我师父。”
佟十方喜出望外,卸下背上的刀递给李三粗这便跟了进去。
二人前后脚穿过烟云缭绕的前殿后殿,又到了后院的一间禅房门前,小沙弥让她院中等,自己则开门进去,片刻后他从门缝探出头。
“我师父问你姓甚名谁,到底寻他做什么?”
佟十方回道:“晚辈佟十方,想向大师请教,江湖上可有一处叫雁门关,又在何处?”
他缩回脑袋合上门,片刻后再次探出头,“师父说有,但路途遥远,说不清道不明。”
“画给我也成。”
“有什么好处?”
她挑起眉,“你是不是和尚?”
“怎么不是,和尚也是人,和尚也不能喝西北风。”
她阴着脸转身就去前院,拍了拍李三粗的胸口,“借十两银子来。”李三粗不敢多问,给了出去,就听她骂骂咧咧走回去,“没想到有朝一日能给和尚宰一刀。”
她把银子递给小沙弥,门合上后屋中传出一阵翻箱倒柜之声。
片刻后小沙弥跳出门来,他头戴一只竹编斗笠,上面开了口,露出圆滚滚的秃头,身上穿着扎手扎脚的青灰便服,背上驮着一大包行囊。
“走吧。”
“哎,干什么去?”
他拉长着脸,“师父说刹里有大乘经文要送去灵山寺,可巧了灵山寺就在雁门关内山中,他要我护送经文,顺路带着你们去一趟。”
她登时一笑,朝门中一拜,“多谢方丈,日后再来叨扰。”转头又对小沙弥道:“十两银子已经给你了,路上再多问一个子儿也没有了。”
想当初佟十方的人设精炼朴实就八个字:人见人爱,花见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