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笑两手都撑在乘客座椅的椅背上,她怕公交车万一开不稳了,她会忍不住朝郑时枢的怀里扑过去。
那个,你接下去还有比赛吗?
也不能一句话也不讲,顾笑随口找了个话题。
没了。
你们这次都考了些什么啊?
不知道为什么,顾笑总觉得跟他独处变成了一件很拘束的事情。
平时学的那些。
顾笑还在绞尽脑汁想下一个话题,郑时枢先开了尊口:你在哪个站下?
顾笑看了眼站牌,很快就要到站,不由放松警惕。
猛地一个急刹车,顾笑重心不稳,整个人像根面条似的向前猛一甩。
郑时枢一时不察,眼前突然放大了顾笑惊慌失措的脸,想反应已经来不及。
顾笑趴在郑时枢这块人肉垫子上良久,司机还在激情叫骂,不知道哪里窜出来的电瓶车,搞得差点出人命。
电瓶车车主的小命是保住了,但郑时枢倒地的时候,顾笑明显听到了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
哈利路亚,她把郑时枢的骨头压断了
顾笑一脸愧疚地扶他下车,又扶他上出租车:给你妈打电话还是给我妈打电话?
郑时枢疼得冒汗,简单固定住手臂:谁的妈我都不想见,你陪我去医院。
顾笑简直想哭了:我身上钱不够。
察觉到她的慌张,郑时枢安抚她的情绪:没事,我有卡。
那我给方启文打电话吗?顾笑是真的害怕了,她感觉自己闯了个大祸,急需有人帮她镇静下来。
郑时枢否决她的想法:顾笑,陪我去医院,去医院就没事了,别怕。
她怎么可能不怕?她恨不得受伤的是自己。
对不起。
她的手跟她的嗓音一样微微颤抖着,她恼怒自己下意识的反应,于是咬紧嘴唇不去看他。
郑时枢用右手握住她的左手:我没事。
顾笑一愣,她看向郑时枢的侧脸,他的耳朵红红的。
神奇的是,她的手抖得没有那么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