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只要看见她一日日都在,就已经够了。
可是对盛则宁而言,远远不够。
她不想稀里糊涂地一日日拖下去,她也想知道一个答案。
看见熟悉的身影再次走入视野,盛则宁把手边的酒瓶一推,跑到房门处,大力打开门。
哗啦一声巨响。
无论是屋里的人,还是屋外的人都被惊了一下。
云雾笼住半个月亮,仿佛只是一枚弦月。
昏朦的光线映照着万物,月光下那形只影单的郎君单衣素袍,疲累的脸上浮现了一些猝不及防的惊与喜。
他的眸光直直望了过来,好像在月下静待一朵昙花盛放,不敢错开丝毫,不敢放过片刻。
盛则宁定定看着他的脸,灼息在喉管里发烫,趁着酒意上来了,她大胆跨出门来。
封砚下意识朝她走近两步。
屋檐下的阴影罩着她的身影,犹如蒙着一层黑纱,看不真切。
可是从她不灵活的动作上还是能瞧出,她像是有些醉了。
封砚轻皱了下眉心,终于提脚快步上前。
盛则宁趔趄几步,抱住了一边的柱子,像是光靠自己无法站稳。
“你喝酒了?”封砚走到台阶下,停下了,隔着一段距离仰视着她。
今夜晚膳里搭有木樨甜酒,但没料到她们竟给她喝了那么多。
站在这里,他都闻到来自她身上的甜味,熏熏然。
盛则宁点点头。
不是说,喝醉了的人,是不会骗人的,她特意喝了很多,头都晕了,肯定醉了。
抱着冰凉的柱子,她语速缓慢地问:
“封砚,你究竟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封砚看着她,就像是突然干涸的河道,嗓音低哑了下去。
盛则宁以为他没听清,有些烦躁,一把将头上的银钗摔了下去,满头的青丝没了束缚,犹如流水倾泻,滑下她的肩头,随性之中又带着些蛊惑,她满眼惺忪的醉意,逼问道:“对,你究竟要什么?”
宛若是被蛰伏在夜色里妖魅所惑,封砚一步接着一步,不受控制地走近她,直到还剩下最后一个台阶,盛则宁被迫从俯视他的姿势,慢慢放平视线。
封砚很高,即便站在比她矮一截的地方,尚比她高出一些。
可他的目光放得很低,就像是小心翼翼地试探。
封砚低声道:“我想要你。”
他不贪心,只想要她一人。
他也很贪心,他想要她整个人。
盛则宁迟缓地朝他眨一下眼,用手捂了下自己的心脏。
好像跳得快了一些,又好像没有。
她松开柱子,两手朝着封砚扑去。
封砚怕她摔跤,伸手扶住她的手臂,盛则宁趁他无暇旁顾,用力勾下他的脖颈。
灼热的唇瓣贴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