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郎君,还不松手。”封砚跨上前一步,声音冷静,不见起伏,仿佛只是路见不平的好心人,客客气气地提醒了一句。
谢朝宗不禁觉得好笑。
这样一个寡情淡欲的人怎么能比得上自己对盛则宁一片真心?
盛则宁掰不动谢朝宗的手指,累得气喘吁吁也丝毫没有作用,她气恼道:“谢朝宗,你再不松手,我就真的生气了!”
虽然气得两眼冒火,但是这样的盛则宁在谢朝宗眼里也是最好看不过。
她生机勃勃,像是早起跳在枝头上的小鸟,惹得人就想去逗弄她。
“你叫一声好二哥,就放你。”
他还拿小时候亲昵的称呼来逗她。
盛则宁不知道为什么这人明明都长这么大了,还幼稚的跟小鬼一样。
她偏偏不叫,而是连名带姓地喊:“谢朝宗!”
“不行,得叫好二哥。”
他们两人在一个伞底下,近的不过两拳的距离,你一言我一语,状若情人呢喃,耳鬓厮磨。
两三名撑伞路过的小娘子看见这一行三人在路边上,纷纷瞩目看来。
实在是这三人长相出众,太过惹眼,想忽视都很难。
时人多有大胆之辈,当街敲中郎君,也有大方示爱的。
更别提只是多看几眼,饱饱眼福。
“快看那边的郎君生得好俊美啊!”
“另一个也不错,而且和他怀里的小娘子也好般配呀!”
盛则宁身体一僵,气得眼都红了一圈。
她不过是被拉得近了一些,怎么就成了怀里的小娘子了?!
谢朝宗却听了十分高兴,还想把盛则宁往自己身上靠近一些,好显得两人关系亲密无间。
这时候一只手横穿了过来,拦在了盛则宁肩头,也阻隔了盛则宁一头栽进谢朝宗怀里的可能。
“放手。”封砚横了眼谢朝宗。
那几个路过的小娘子停了下来,兴奋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盛则宁脸上又红又白,心里是又气又急。
谢朝宗这个疯子,非要让他们一起演猴戏给人瞧吗?
“我不放又怎样?”
丝毫不在乎旁人如何看,谢朝宗甚至还捏着盛则宁的小手晃了晃,仿佛在对封砚示威,“瑭王殿下另有美人在侧,何必还要回头惹我们宁宁不高兴?”
“我与则宁的事和谢郎君无关。”
“那我与宁宁的事也和瑭王殿下无关。”
谢朝宗挑了挑眉,原话奉还。
伞骨交织在头顶上,雨滴顺着缝隙掉了下来,沾湿了封砚一片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