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傅行勋你个王八蛋!&rdo;阮幼梨倏然起身,折身往屋外跑去。
在她背对傅行勋的那一刻,她抬起了手,覆在唇上,盖住了那即将溢出的哭声。
真的是……太过分了。
阮幼梨踉踉跄跄地行在夜里,连自己的行踪都没去掩饰。
终于,她受不了夜巡侍卫探来的目光,亟亟躲到了一座假山后,蜷缩成一团,将脸埋在膝间,低泣出声。
两辈子的喜欢,竟然,就换来他的这么一句猜疑。
他到底……是有多令人讨厌啊?
可是,她怎么就讨厌不起来他啊。
阮幼梨抽噎得上气不接下气,险些憋晕了过去。
她从膝间抬起脑袋,露出红红的眼睛和鼻子,吸了吸气。
算了,先不和他计较了。
总有一天,她要报复回来。
俗话说得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迟早要他哭着求她原谅。
阮幼梨又吸了吸鼻子,才拍拍裙摆,准备起身离开。
但她蹲的时间有些长,自然而然地,腿麻了。
几乎是在起身的那一刹,她的眼前一阵眩晕,而双腿也是僵硬发麻,她一个重心不稳,就直直向前跌了去,摔了个狗啃屎。
阮幼梨装死般地在地上趴了一会儿,一阵咬牙切齿。
不止要他哭着求她原谅,还得让他跪在算盘上!
阮幼梨低吟了一声,心中无奈又绝望。
所以,她该怎么回去?
难道……用爬的?
她缓缓抬起眼,却见着了一双鞋履。
就停在她的眼前,触手可及。
阮幼梨一顿,目光顺着那方衣摆缓缓上移,略过玉带掐出的一把劲腰,坚实的一方胸膛,最后,停在了他的脸庞上。
他的身后,是一轮皎洁明月,清辉勾勒出他的面部轮廓,更显得他清隽似月下雅士,丹青所绘的松竹之姿。
……傅行勋?
阮幼梨在对上他视线时,有一刹那的错愕。
&ldo;起不来?&rdo;傅行勋问,音色如这凉凉月色,清冷又朦胧。
阮幼梨狼狈地趴在地上,自暴自弃地不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