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腾文学

第9部分（第2页）

雀禾哽咽说话的时候，就已经盘地而坐，和冲须子一并为沈雾输送真气。可是两人适才激战过猛，内息都快耗尽，此刻两人内息一出，便筋疲力尽的倒在草地上。看着四周参天巨树上光线一点点消散，夜色降临。冲须子挣扎着坐起来，额头上滚着汗珠，着急的道：“大哥，你看如何是好？“一阵微风吹过，缠绕住雀禾的白，飘荡在空中。空气中传来轻微的花香，这阵香味却是与众不同。花香中夹着些微的酸气，不仔细闻嗅是闻不出来的。雀禾坐起来，结实的打了个哈欠，说道：“好香，香气中却漂浮着酸气，老弟，你闻闻？”

冲须子点点头，露出惊异的表情，道：“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香气很是古怪，我们得十分小心才是。”说着示意扶起沈雾。两人将沈雾的胳膊架在身上，朝前面走去。

“大哥，我们这是去哪里？你看，天都黑成这样了！”冲须子停下来，看着周围浓浓的夜色，冲着雀禾哑然失笑。雀禾经冲须子一问，方才反应过来，此时的天确实黑了，冲着冲须子傻笑一阵，道：“我都累糊涂了，你更糊涂。刚才要不是你使眼色，我才不会做这样的傻事呢。”两人轻轻的放下沈雾，对望时又是一阵傻笑。

山谷中开始回荡着时起时伏的叫声，远远传来宛若一道道声浪。山谷幽幽，月光洒下的光亮浮在半空之中，山谷底是化不开的黑色。声浪渐渐的近了，马蹄萧萧，猿猴悲嘶。冲须子连忙灭掉刚燃的火苗，对着雀禾道：“大哥，似乎有股力量正朝这边汹涌而至！我体力透支，不能感受到更多的信息了。”

雀禾骨碌的转动的眼珠，然后说道：“我也感觉到一股亦正亦邪的气息席卷而至。我们找一个地方藏身，他们走他们的阳关道，我们就不打扰了。”在黑夜中环顾了半响，才说道：“右斜侧有株古树可以藏身，跟着我过去。”冲须子略略惊讶，心里说道：“大哥能够目观黑夜，也不知道如何做到的，以后有机会请教一下。”

两人缓缓的架着沈雾躲到古树上，声浪便已近在咫尺。走在最前面的果然是几匹骏马，蹄声轻便，行走踏燕，只是夜色弥漫遮住了骏马的风采。骏马行至此处便停下来，不再往前疾驰。此刻，有人点燃篝火，熊熊的火焰忽的蹿上半空。

身后便有猿猴尾随而至，猿声悲切，听者落泪。猿猴上坐着一男一女，年纪都是十五六岁的光景。猿猴刚到，随后到来的骑着五彩斑斓的老虎，呼啸一声，天地为之动容。老虎上面坐着一个妙龄少女，年纪和沈雾差不多，明眸皓齿，宛若天女一般。

陆陆续续便有很多人来到，有骑着狮子的，有御剑飞行的，各种坐骑无奇不有。

骑在骏马上的一个老者先说话了：“这次将大家聚集起来，相信大家都知道生了什么。沉香谷数百年来与外界数无来往，就是不想惹麻烦。可是前几天，来了几个不之客，要抢夺湘妃之泪。他们法力高强，杀了几个长老，说是杀鸡儆猴。”老者沉默下来，慢慢的环视四周，眼角落下一行清泪，才继续说道：“逝去的生灵往生极乐，他们都得到了永久的安宁，不会再有杀戮打扰他们的灵魂。他们完成了保护沉香谷的责任，我们一起为他们祈祷。”

众人都闭上眼睛，口中默念着亡文，雀禾凑近耳朵却什么也听不清楚。只见篝火上蓦地盘旋一群黑压压的乌鸦。乌鸦形成宝塔式，最上面只有一只乌鸦，围绕着篝火不停的飞。飞翔许久，乌鸦都俯冲而下，一律义无反顾的冲进篝火中。冲须子看得目瞪口呆，圆张着嘴，心里叹道：“就算是为了祭奠生灵，也不用乌鸦跟着殉葬。这样岂不是枉杀了乌鸦，众生平等，乌鸦也是生灵啊。”心里想了一会，再看时，起初说话的老者手上却捏着一只乌鸦。

他高高的望着天空，放飞了乌鸦，“你们都会在另一个世界获得安宁，让沉香谷的乌鸦去陪你们，这样你们也能在早上睁开眼时听见乌鸦的叫声。去吧！带着它们去寻找长老的休息之地。”

义愤填膺的说完话，脸色异常的难看，他高举双手，振臂挥舞道：“大家想替几位长老报仇吗？”

“报仇！报仇！惩戒凶手，千刀万剐！”余下众人都高呼道。老者看着众人高涨的愤怒，接着说道：“恶贼冲着湘妃之泪而来，着未免也太小瞧我们沉香谷的人了。大家说是不是？”

“誓死保卫沉香谷，誓死保护湘妃之泪。”声音响彻山谷！

“恩。这才是我们沉香谷的好孩儿。”老者微笑的点点头。脸色随之一换，又凝重的说道：“从今天起，大家四人一组，不分白天黑夜的巡查沉香谷。沉香谷于世隔绝，数百年来无人来过。所以大家凡是遇见陌生人等，杀无赦！”

“杀无赦！报仇！杀无赦！报仇！”此刻众人无不咬牙切齿，誓要手刃恶贼。

“这可不好。”冲须子心里着急道，“我们被龙魂无缘无故带到这里，以为是安全的所在，却没想刚脱虎口，如今又落狼嘴。他们如今凶光毕露，想必是愤怒至极，到时候碰见我们肯定不分青红皂白的乱杀一通。我们岂不是做了别人的替死鬼。！”

骏马一阵嘶鸣，声遏行云！老者带头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接着各路人等渐渐散去。

“大哥，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冲须子见最后一个人消失在黑色中，迫不及待的问道。

“是谁？”黑夜中忽然传来一阵破吼，一道白光穿过黑夜奔袭而来。

“不好！”雀禾拉着冲须子跳下古树，白光划出一条美丽的弧线，准确的落在古树上。白光闪过，虎啸声不绝，瞬间就跳跃到古树旁边。

雀禾和冲须子拼命的逃，无奈真气消耗太多，还没有跑多远，一只色彩斑斓的老虎就拦住了他们的去路。黑暗中依旧能感受到说话人居高临下的气势，只听见娇柔的声音喝问：“你们是谁？”

说话之人正是刚才篝火旁坐在老虎上美艳倾城的少女。她适才心事重重，并没有立刻飞驰而去，正是缓缓走着。忽然听见不远处有声响，以为是沉香谷的人，所以放了一个暗号灯。谁知对方不知所以然，还道是杀招，拼命的逃。少女立刻觉察，追上来拦住了雀禾等人的去路。

虽然刚才骏马上的老者下了格杀令，但少女并不想乱杀无辜。雀禾答道：“我们误入此地，如有冒犯请多多包涵。只是我们刚才听见了你们的会议，知道你们要对陌生人格杀勿论。我们初来贵宝地，便碰到这样的情况实在是倒霉。我们并没有杀害你们的长老，刚才要不是你们说起此事，我们根本就不知晓此事。还请姑娘手下留情，放我们一条生路？”说到“手下留情”时，更是陈恳的请求，说的十分卑微。

冲须子心里倒是一肚子怨气，哪能让大哥这样低三下四的求别人！好几次要动口，都让雀禾觉察，硬生生的挡了回去。少女听到雀禾话语中满是恳请，料不是杀害长老的凶恶之人，却依旧盘问道：“你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雀禾正欲回答，冲须子抢着说道：“这位姑娘，我们也不知道怎么来到这里的。被人打晕之后，醒来就到这里了。还请姑娘放我们一条生路，带我们离开这里吧？”他再也不能让大哥去做卑微的事了，要做也该他——冲须子做。

少女显得犹豫了，支支吾吾半天说不上一句完整的话。雀禾静静的等待着少女最后的结果，风吹过夜的味道围在他们的周围。此刻风中依旧带着轻微的花香，只是没有了酸气。冲须子凑在雀禾耳旁嘀咕了几句，雀禾尽力的呼吸了几下，重重的点点头，没有说话。

“凝萱！”远远地有人高声喊道！

“不好！弛言来了！他要是现你们在这里就麻烦了。”原来这个少女的名字是凝萱，听到弛言的声音，她立刻紧张起来。

“你们远远地躲起来吧，不要被族人现了。我先走了，要是被他看见你们，你们就甭想活命了。”嘱咐了一句，骑着老虎朝声音传来的方向去了。

“真是个善良的孩子！”冲须子赞扬道，轻声的笑个不停。

“你笑什么啊？”雀禾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