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地消失了。
那张病床上只剩下了洁白的床单与被子,若不是这片洁白上还残留着之前的褶皱,真的就仿佛这名冒险者从来就没有在这里存在过一般。
楠水一愣,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一滴泪水忽然自她的眼眶中涌了出来,然后顺着脸颊滚落到了地面。
她有些莫名地看着那一小滩水渍,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眶,想要擦干净自己眼角流出的泪水。
却现泪水越聚越多,它们全部都涌到了楠水的手上,顺着手又流回了她的面颊,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自己……为什么要流泪呢?
楠水在自己的心底默默问。
——“因为你刚见证了一条生命的流逝啊。”
一个不知从哪里出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
楠水怔了怔,而后大滴大滴的泪水从她的眼中涌了出来。
她伤心地哭了起来。
……
虽然已经处理了那名潜藏在队伍中的杀手,可当雷若雅归队之时,却还是得到了又有三人被杀的消息。
三人中的两人是冒险者,而另外一人则是士兵萨德。
雷若雅默默地看着他们被切成了两截的躯体,看着这三人死后仍瞪大了的眼睛,却现自己心底里下意识的第一反应竟是这三个人都死于利器的切割,被哥哥大人杀死的那名冒险者恰恰也是以拳头为攻击方式的家伙——第二名杀手应该是真的死了。
但下一刻她便愣住了。
她感觉自己似乎真的将那些死者当成了杀人游戏中的“村民”,死亡只是他们的一种状态,仿佛下一刻便能如现实中的一般起死回生甚至和自己谈笑风生……
可这些明明都是鲜活的生命。
一直以来自己都以高端玩家自居,始终觉得这不过是一个难度“hard”的游戏。
终究只是个游戏罢了……
可是如果在这个游戏中死了呢?
这些冒险者,这些死去的冒险者……
就真的死了吗?
“哥哥大人,”她讷讷地呼唤着自己的哥哥,“你说这些冒险者……是真的死了吗?”
雷杨显然是没理解到雷若雅话语中的深意,闻言后下意识地答道:“这些人当然是死了啊……连尸体都被分成了两截,死得不能再死了。”
雷若雅沉默了一会儿,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过既然已经票死了那个藏在队伍里的杀手,那个明面上的杀手倒也是不足为惧了,静待外面的人想办法打开通道就是了。”雷若雅说话的声音很低,可是在说话的同时她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紧接着皱起了眉头,“只是这事我总觉得有些古怪……可是又说不出古怪在哪里。”
“怎么了?”雷杨这次倒是听懂了妹妹的意思。
“总感觉……好像有些太过于顺利了。”雷若雅对着自己的哥哥说道,“我刚推断出了队伍中有可能藏着一名杀手,那个杀手就主动跳了出来,而且还就这么轻易地被我们杀了。简直……就像是有人刻意安排好的一样。”
雷杨听得雷若雅这么说,似乎也是想到了什么:“好像是有些不对……先前观察那几名受重击而死的死者尸体时,我感觉那名杀手的力气似乎极大,只是一击就能够将人的头颅或是全身的骨骼击碎。但先前我们击杀的那名冒险者,他就连你一层的圣光盾都无法击破。”
“……难道说我们杀错了!?那个家伙其实只是个吃瓜群众!?”雷若雅吓了一大跳,但她又觉得有些不对,“可为什么另一个杀手要护着他!?为什么那家伙跳出来就要对着我们出手!?”
雷杨想了想,却觉得这里面的疑点有些多,不知到底是什么情况。
雷若雅一下子变得有些烦躁,开始来回地在幽暗的房间中走动。
可是越走她越感到这事情有些蹊跷:“不对……真的不对,另一个杀手其实自始至终都没有直接保护过那名冒险者,他只是在和我们交战,给我们一种他似乎在‘保护’那名冒险者的错觉,在我们杀死那名冒险者后也是直接溜走了……这根本就不像是对同伴的态度。”
“那家伙可能根本就是在误导我们!让我们误以为他是在保护那名冒险者!而那名冒险者之所以要对着我们出手……”雷若雅觉得自己已经找到了问题的关键,开始以严肃的语气说道,“在那种情况下下意识地便向我们出手,可能是为了杀死我们,但也有可能……只是出于自卫!”
“他可能正在被人追杀,然后听到外面的动静便下意识地以为追杀他的人来了!
怪不得他到死脸上都挂着惊讶的表情,当时我们以为他是惊讶于我圣光盾的坚硬……可是就现在看来,他根本就是在惊讶为什么门外的人会是我!
那名冒险者……真的很有可能不是杀手!”
雷杨闻言挠了挠头,没大明白雷若雅所说的话语:“可是……那名冒险者是安德鲁指证的啊,安德鲁自己也受了很重的伤,而且安德鲁没道理骗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