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岱沅叹口气,还想再说什么,突然门被敲了几声。
方岱沅转身去将门打开。
“是陆老先生啊,快来看看,小秦他腿摔了……”
“好的,我来看看伤哪了?”
庄酬秦脸色紧绷着,这位陆老先生是他们方家聘任了数十年的老大夫,技艺高超,学问精湛。也算得上是从小就看着方岱沅长大的,庄酬秦也见过数面,算得上是老熟人了。
实在是丢人。庄酬秦想着,有什么好看的。
“还害羞呢?”陆老先生见庄酬秦这副不配合的样子,宽谅地笑了。
“可不是呢,”方岱沅搭腔道,“小秦确实很害羞,自小性子就这样吧。”
“……”庄酬秦忍住不适地勉强配合着陆老先生将睡裤挽起来。
看到那两块淤青,陆老先生像是很是诧异地轻声“啊”了句。
“怎么了怎么了?”方岱沅紧张地问道。
庄酬秦也愕然地看向陆老先生,也有些担心起来。
“其实倒也没什么大碍,就是多半是庄小少爷皮嫩吧,显得淤青这么大了。”陆老先生语气平静地道,显得很是淡然。
“寻常跌打伤药揉搓就可以了。”
“?”方岱沅微微皱眉,眼神略有不满地看向陆老先生,“可是,这伤的这么严重,会不会留痂?寻常药就好了吗?”
陆老先生闻言,沉默了片刻,而后说:“确实是,确实是有些严重,那就,我回去亲自配置药物,用最好的药材。外敷和内服都需要好好调养一番。不过为避免伤口恶化,先用下我刚带的这药膏,有利于先消肿。”说着他从自己的小药箱里拿出了那瓶药膏。
“事不宜迟,我现在便回去配药吧。”
方岱沅闻言,松开了眉眼,然后道:“我最是相信陆老先生的医术了,那我送您。”
陆老先生摆摆手:“方少当务之急是先给庄小少爷敷药。我便自己先回去了,等我配好药,届时让人送来。”
方岱沅将那瓶药放好,随后道:“好的,您慢走。”
庄酬秦待在床上,冷冷地看着方岱沅。
方岱沅在陆老先生走后,转身又捏着那瓶药审视。药膏放在一个棕褐色瓶子里。
“小秦,你要上药。”方岱沅低声道,手指摩挲着瓶盖。
“我自己来,你把药给我。”庄酬秦拔高音量,看向方岱沅,向他伸出了手。
方岱沅往前走了几步,摇了摇头:“不行。你下手没轻重,我心疼的。”慢慢走到了床边。
方岱沅低声问道:“小秦你曾经不是这样子的,你现在为什么这样子看我?”
庄酬秦狠狠地瞪着他,像是恨不得把他给千刀万剐了一般:“你问我?你自己难道还不清楚还需要我来告诉你?方岱沅,我把你当朋友,当兄弟!你对我都做了什么!你说啊!”
“可是……我从来都没有把你当兄弟。小秦。”
方岱沅缓慢地跪坐在了床上,忍耐着庄酬秦胡乱地踢踹,抓住他的脚踝。
庄酬秦的脚被禁锢住了,他索性直接身体起来,将被子狠狠地丢向一边,然后伸手攥成拳,一下一下地往可以打到的地方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