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景琛,你的养父母对你不好。”
温颂年吸了吸鼻子,声音听起来像是又要哭了,“人生在世,一个人想要克服自己的困境就已经很不容易了,任何对比苦难的行为都是在道德绑架。”
温颂年觉得,段景琛的养父母就像是裹了蜜糖的砒霜。
他们顶着家长的名号在满足段景琛基本物质需求的同时,却又不管不顾地掏空和扭曲了他的精神世界。
可是,被牺牲式的爱养大的人,该如何心安理得地不去实现牺牲者所给予的期待呢?
“段景琛,相信我。”
温颂年言语笃定,“这个世界上是有无条件的爱的。”
段景琛慢半拍地看向温颂年,缓缓开口道:“是……”
“不是我。”
温颂年直起身子,郑重地对上段景琛的视线,“是你自己。”
“而且段景琛,你必须无条件地爱自己。”
温颂年觉得,一个不为自己提供精神支持的大脑,是所有精神问题的起源。
“段景琛,我爱你。”
“我爱你的意思是,”温颂年顿了顿,“如果某天你的自我又被外人动摇……”
“你要记得,有一个叫温颂年的人,他爱你的存在本身。”
这是温颂年迟来的爱。
温颂年直到这时才恍然意识到,段景琛对他懒散的纵容、留给他足够逃避现实的空间,一切的一切——
段景琛心底爱人的本能,超过了他以为自己所拥有的,先一步给予了温颂年这样的爱。
温颂年弯起眉眼,笑着道:“段景琛,我们在一起吧。”
段景琛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温颂年。
紧接着,他俯身吻了上去。
段景琛的左手搭上了温颂年的腰窝,右手捧着自己爱人的脸,他汹涌的渴望仿佛野兽捕食一般,让温颂年还没完全做好准备就被人顺利撬开了牙关。
段景琛带着熟悉的气味,入侵了温颂年的口腔,舔舐着他敏感的上颚和齿缝,缠住了对方的软舌。
这个吻强势又绵长,温颂年顶着两只发烫的耳朵都快喘不过气来了,不得已推了推段景琛的胸膛,对方才恋恋不舍地将他放开。
温颂年的脑袋是懵的,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眼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溢出了两汪生理泪水,唇瓣更是在段景琛意犹未尽的搓揉下逐渐开始发麻。
“兜兜会害怕吗?”
段景琛若有所指。
温颂年摇了摇头,他跪坐在段景琛大腿上,心里盘算着要如何扳回一城。
结果温颂年刚准备起身偷袭,脑袋就直直栽进了段景琛的怀里。
温颂年要被自己的弄巧成拙给蠢哭了。
他顶着一张已经烧熟的脸蛋,小心翼翼地抬眼对上段景琛疑惑的视线。
半晌,温颂年软着声调委屈道:“腿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