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薛承贵一张脸被憋的涨红,这话是他当年用来警告时清洛的。
那时候他总害怕时清洛会抢走自己的东西,所以总是故意刁难他,欺负他,把他当下人使唤,后来发现父亲对这个收养的义子并不在意后,就更加肆无忌惮的打骂欺负了。
“薛家若是倒台了,对你也没有好处,陛下也不会放过你的。”薛承贵深吸一口气道。
时清洛嗤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
“我在笑你天真啊,”他的声音依旧带着笑意,“我是陛下的人,薛家倒台和我有什么关系?倒是你,陛下给你安排了一桩那么好的婚事居然泡汤了,若是顺利嫁入五王府……”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薛承贵就怒气冲冲的打断他道:“是你对不对?一定是你故意在陛下面前诬陷我爹还让陛下下旨赐婚。”
时清洛冷眼看着气急败坏的薛承贵,俊美侧脸勾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他勾着嘴角笑了一下。
他是让君墨寒放过薛承贵,可不代表就让他好受,原主受的罪,薛府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
“诬陷?你还真以为薛景安无辜?呵,那告示上的罪证可是写的清清楚楚,你还真以为我能凭空捏造?”
薛承贵脸色变的惨白惨白的,脚步虚浮的站着,嘴唇颤抖着,“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搞错了,爹从未和我说过这些……”
“不管你相不相信,薛景安被砍头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了,陛下仁慈,只治了薛景安的罪,薛府其余人发配边疆,所以,你该庆幸自己能捡回一条命才对。”
薛承贵双目通红,愣在了原地,最后才哽咽道:“我要见我爹,让我见见他。”
时清洛笑了一下,“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薛承贵心一紧,双手紧握成拳,硬生生地跪了下来,额头贴着地面,“求你,让我见见我爹。”
时清洛俯视着像条狗一样跪在他脚边的薛承贵,笑出了声,在薛承贵抬起头仰视他的时候,殷红的薄唇微启,冰冷无情。
“休想。”
薛承贵没想到会被他当猴耍了,顿时脸色通红地跳起来,被两个守卫直接摁在地上。
“艹,放开我,时清洛你竟然敢耍我。”薛承贵破口大骂道。
时清洛没再理会他,对着那俩侍卫道:“关进牢房里。”
“是。”
时清洛就往关着薛景安的牢房走去。
这牢房君墨寒带他来过一次,所以当再次看见那些囚犯身上都伤口时,倒也没什么反应了。
狱卒带着他来到关押薛景安的牢房里,时清洛看着曾经高高在上的薛景安穿着一身囚服的狼狈模样,头发乱糟糟地散落下来,遮住了半张脸。
他挥退了狱卒,对着装睡的薛景安道:“没想到有一天义父居然会变成阶下囚。”
他讽刺的声音让薛景安猛然睁开眼睛,那眼珠子像淬了毒一样盯着时清洛看。若不是因为手脚被铁链锁着,脖子上带着枷锁,他估计会朝时清洛扑上去。
时清洛笑笑,对于薛景安露出的这种眼神完全不悚。
他其实是瞒着君墨寒偷偷跑来见薛景安的,不为别的,只是想为原主出口恶气。
薛景安知道时清洛出现在这里并不是什么好事,毕竟这个义子并不是一个会念及旧情的人。
半响过后,薛景安苍老的声音在阴冷的牢房里响起,“你来干什么?”
时清洛露出一个优雅的笑容,“来和义父叙叙旧。”
薛景安才刚被关进牢里一天时间,就好像瞬间苍老了十几岁,白发混着青丝乱糟糟地垂在他身侧,即使脸上老态明显,脸颊眼窝凹陷,那双眸子还是精明的转着,他盯了时清洛一会儿,半响才道:“是你告的密。”
他做事滴水不漏,每一步都走的格外小心,除了当年时清洛入宫的前一晚来找他,无意撞见过一次外,他实在想不出来究竟哪一步走错了。
“啧,我还以为义父会求我放过薛承贵呢,”时清洛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语气像是有些可惜,“义父不是很宝贝你的承儿吗?哦,差点忘了,义父当然不会求我放过薛承贵,因为昨晚你就偷偷把人放跑了,不过义父肯定想不到,那蠢货居然跑来大理寺嚷嚷着要见大理寺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