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金堂笑了笑,道:“放心,我会随时提防他的,倒是你自己要多谨慎,林百合对咱们将来还有大用,决不能弄丢。”
两人计议定妥,约定了会晤地点,郝金堂便和郭长风骑马先行,柳寒山则押着林百合主婢,暂时在木屋休息,准备傍晚以后再动身。
临行时,郭长风连正眼也没瞧一瞧林百合主婢,似乎迫不及待只想赶往红石堡,对二人的生死安危,早已不在意中。
这种情形,不仅使樱儿悲愤痛恨,使林百合黯然神伤,甚至连“翠蝶四姬”,也为之困惑不已。
郭长风一向待女孩子温柔多情,怎会变得如此薄幸寡义?
他临离开金陵之前,尚且不忘对宝莲和许多相好女孩子,作过一番妥善周全的安排,难道林百合在他心目中,竟不如那些小吃店的俏寡妇?不!当然不。
如果郭长风是那种人,他就不会是郭长风……
※ ※ ※
一日易尽,又是近黄昏。
柳寒山依计行事,带着林百合主婢离开了木堡,仍循官道北上。
当天夜晚,抵达邓县。
立即开始换装,将林百合主婢改扮成一对老年夫妻,假称是退职官宦。
柳寒山自充管家,马氏兄弟成了护院家丁,四姬都扮随行丫环……一切按照预定计划安排,果然无人起疑。
第二天从邓县继续北上,林百合主婢都被闭住穴道,安置在两乘软轿上,左右仆从簇拥,谁也想不到轿子上是两个年轻美貌的女娇娥。
这天午后,路过梅茶铺,已进入外方山山区,再有一二日路程,便可到红石堡了,柳寒山为了让轿夫们保持体力,特别吩咐提早在梅花铺宿夜休息。
梅花铺距内乡县城很近,柳寒山不住县城,偏偏选中梅花铺这座小镇,主要原因,是为一入外方山区,便是红石堡的势力范围,以免太过招摇,引入注意。
镇上有一家名叫“梅花居”的客栈,听说是官宦人家路过没宿,巴结得不得了,出动全体伙计,赶到店门口牵马扶轿,一片吆喝声,几乎把全镇都惊动了。
这时,正巧有老少三人,由店前经过,被马匹轿子所阻,只好驻足街檐下,顺便瞧瞧热闹。
三人中,一个灰衣老人,左脚微跛,一个粗壮结实的少年,浓眉大眼,带着几分憨气,另外一人,身襄厚砧,头戴一顶阔沿笠帽,半勾着颈脖,脸上涂满药膏,像有病的样子。
许多路人都在街边看热闹,那粗壮少年尤其看得出神,一面喷喷称羡,一面不停地问道:
“爷爷,这些人都是干什么的?家里怎会这样有钱?”
灰衣跛脚老人随答道:“你没听见吗?人家是做官的,当然有钱。”
少年道:“做官就有钱呀?那咱们何必打鱼,咱们也做官,不好么?”
跛脚老人笑道:“真是个傻小子,做官也能由你自己愿意吗?那得费多少年苦读工夫,经过多少宦海风浪。”
少年道:“咱们打鱼。不是一样要费工夫,一样要经风浪?干嘛咱们就该受穷,做官的就该有钱?瞧那老大婆,一个人竟要四个丫头服侍。”
跛脚老人摇头笑笑,懒得再跟他多费口舌,反正再怎么解释,傻小子也不懂。
少年却不肯罢休,又道:“爷爷,你瞧,那穿红衣的是干啥的?”
跛脚老人不耐道:“那是管家。”
少年道:“他是男人?还是女人?”
跛脚老人烦透了,沉声道:“当然是男人。石头,你少问几句不成么?”
少年道:“我不懂嘛,男人干嘛穿红衣服,脸上还涂着粉,弄成不男不女的模样……”
那戴笠帽的人,本来一直垂着头,听了这话,突然仰起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