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人当面说这些怎么可能不被抓起来。”
“这很正常啊,要是有人当面骂我的话我也会不高兴,当今又并非真的是神仙,都是人,肯定会有不开心。”
宁绒说完这些又开玩笑说:“要是让我做皇帝的话,我就把全天下美人都招进宫中,一天宠幸三——不,五个!”
荀泽在听到宁绒那句“要是让我做皇帝”时,眸色深了几许,听完后面半句话后他吐出四个字。
“昏君做派。”
宁绒嘻嘻笑:“所以我觉得现在的皇上很好啊,宫里连一个美人都没有——诶你看这个!”
他三并两步走到一个小商贩前,伸手拿起一串铃铛手链晃了晃。
宁绒面露喜爱之色,问:“这手链好精致,店家,这个怎么卖?”
“一两银子。”
宁绒一听瞪大了眼:“一两银子?店家,你莫不是看我是外来的哄骗我的吧?”
“哎呦这位公子,您瞧您说的是哪里话!您得看看今儿这是什么日子,不如——”
商贩说着半截儿话转头看向站在宁绒身后的荀泽,意味深长地说:“公子,您看这位小公子喜欢得很,不如就买下送他。”
宁绒顿时红了脸,匆匆道:“我们不是那种关系,这手链我不要了。”
说完他拉着荀泽赶紧走了,离开一段距离后宁绒松开了荀泽,说:“那么一个手链虽做得精致但也绝不值一两银子,估计是看你穿得像有钱人就想坑你一笔。好了咱们走快点,刚想起来前面有个戏台子,估计要开场了。”
宁绒在前荀泽在后,二人在人群中穿来穿去,终于见到了一片搭在河边的戏台子,只是现在已经开场了。
“过半了。”
宁绒有些遗憾地说。
荀泽对戏曲没有兴趣,台上这出他更是听都没听过,而且用的也是他听不懂的方言。
像是知道荀泽在想什么一般,宁绒说:“这出唱的是对苦命鸳鸯,不听也罢,不懂为何在这日子唱这出戏。”
话刚落宁绒又换了口风:“诶不对——不太一样,这戏好像改了。之前这里是该唱‘君别五载落雪归,只闻雀声不见君’,现在唱的是‘君别五载落雪归,沽酒月下绵绵情’。”
说完宁绒露出笑意:“有意思,看来是改了戏,以往我总觉得这戏太过悲情,不知现在这出改成了什么样子,咱们听一听好不好?”
“随你。”
“我看前面有空座,咱们去前面听。”
宁绒带着荀泽找了个靠前的空凳坐下,坐好后仰头看着戏台上的男男女女,似乎是很感兴趣的样子。
荀泽却枯燥极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坐在这与宁绒看一出自己完全看不懂的戏。
接近尾声时宁绒低下了头,他看着地上一块石头说:“小时候去听戏要花钱,但我娘不给我钱,我便偷偷去听,有时躲在戏台子后面的阴暗角落,有时蹲在人群的最后面,蹲得腿好疼。虽然这样但我还是很想听,因为那里有我没见过的人世之事。”
“后来嘛,后来我亲眼看到我娘站到了戏台上,从那后我再也不看戏了。”
听到这荀泽以为宁绒的母亲是戏子。
宁绒并没有再继续多说,他侧过头看着荀泽,说:“傅公子,谢谢你愿意陪我,今晚我很高兴。”
一双眼睛乌黑且亮,眼角还有个清浅的小痣,而昏黄的灯火又为其添了层朦胧的柔光,看得荀泽有些晃神。
晃神间荀泽就被一捧花砸到了。
“恭喜这位公子,请公子上台演出节目吧,演完会有礼品相送。”
声音从台子上方传来,原来是刚刚那出戏已经结束,戏班子的班主在跟底下的看客搞个游戏。
周围人的目光汇聚到了荀泽身上,有期待也有看热闹的。
荀泽黑着脸没有说话。
宁绒笑得不行,他扯了扯荀泽的衣服贴到荀泽耳边说:“这样,你喊我一声绒绒,我代你上去跳支舞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