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泽横眉冷目看着这个李生。
——他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看到这人向宁绒邀约会心生不悦,不过管他呢。
荀泽从不深究自己到底为何不悦,他只知道自己不悦就得有人倒霉。
李生微微躬身道:“不瞒公子,方才赏了公子的舞后实在心悦,想与公子认识一番,若能一同吃壶酒那便更好了。”
荀泽冷哼一声:“一舞就心悦至此,这心悦也太廉价。”
宁绒听到荀泽的话后看向荀泽,只见荀泽面露不悦嘴角平直。
他坏笑着挽住荀泽的胳膊,柔声说:“相公,这位公子想同我吃酒,你看如何?”
这一声相公可是将李生吓了一跳。
“原来公子已有婚配,是在下唐突了,不好意思打扰了。”
说完,李生阔步离去。
看到人走远后宁绒笑得更欢了。
“这人倒还算是个正经人,听我喊你相公就走了。”
荀泽将自己的胳膊从宁绒的怀里抽了出来,他扫了眼宁绒,说:“你这手段倒很熟练。”
宁绒故作委屈:“那可冤枉了啊,我只喊过你一人相公。”
相公二字他咬得慢,还拖着软软的尾音,一字一句都带着勾子。
“油腔滑调。”
宁绒哼笑一声继续拆那个红盒子,打开后里面放着一个喜鹊形的小玉坠,倒不是多好的料,全当留念。
他将东西收起,说:“走,沿着这条街往前就能走出去,顺便再看看还有什么。”
“多远?”
“大概还有三里路吧。”
再有三里路便与这人分道扬镳。
荀泽心想。
“傅公子在想什么?”
“无甚。”
宁绒看到荀泽手中还拿着刚刚班主扔过来的鲜花,便说:“这花还蛮漂亮,既然舞是我跳的,这花不如也就送给我吧?”
荀泽不置可否,这花在他眼中就是垃圾,宁绒喜欢就拿去。
宁绒接过荀泽手中的花先是闻了闻,然后说:“我很喜欢花。”
他抱着花与荀泽走在一起,时不时说一两句哪个商贩卖的物什新奇,亦或指一指搭在河上的、编成各种形状的花灯。
走着走着宁绒忽然抓住了荀泽的胳膊。
“诶,你看,这里还有个卖铃铛手链的,我去看看!”
他没有松开荀泽而是抓着荀泽一起去了,到摊位前他松开了荀泽拿起一串手链问:“店家,这手链怎么卖?”
“小公子,您拿的这条一两银子。”
还是一两银子?
宁绒遗憾:“太贵了吧,算了——”
“走吧。”
荀泽直接掏出一两银子放在了商贩的桌子上,这一幕像极了他在客栈里结账时的样子。
“多谢这位公子!”
不待宁绒说话,那商贩就将荀泽放在桌上的银子收了起来。
宁绒只好看着荀泽道了声谢。
“我会好好珍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