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了拉他的手,小声叫道:&ldo;张宗仆……&rdo;
他回过头来看向我,有些恍惚。
我急道:&ldo;你走什么神?快想办法啊!&rdo;
说话间,那女人前进了几步,伸出一张惨白惨白的手。
&ldo;你……一直在这里吗?&rdo;张宗仆沉默了片刻,问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对面的女人没有说话,她只是缓缓地将手朝我们伸过来。
我魂飞魄散,张宗仆忽然伸出一手,轻声问道:&ldo;你要什么?&rdo;
那女人的手指触上张宗仆的手指,&ldo;嗤拉&rdo;一声,相触之处冒出了白烟。
张宗仆触电似的收回了手,女人的手尚悬在空中,她惨白的指尖变黑,一缕白烟悠悠地升起。
是她的手受了伤,她不能和张宗仆相触。
张宗仆盯着她,喃喃地道:&ldo;对不起,对不起……&rdo;
话中是无尽的苦意。
我想到一个叫《胭脂扣》的电影,望族子弟十二少与名妓如花相约殉情,如花中毒而死,十二少却苟活下来。几十年后,如花变成女鬼去阳间寻找十二少,哥哥张国荣饰演的十二少经历了几十年的世事变迁,早已形同枯木,对往事麻木。
他看见与生前一样美艳动人的恋人如花,痛苦惆怅,悔恨交加,不能自已。
此时此刻的张宗仆与那时候的十二少简直如出一辙。我甚至都怀疑,眼前的这个女人,是不是他前世辜负的恋人。
那女人的手还悬在空中,她的身上散发着冷冰冰的气息,好像一块寒冰。
&ldo;我身上阳气太甚,你……快走吧。&rdo;张宗仆向后退了几步,声音微颤。
那女人闻言将手缓缓放下,发出一声幽幽的叹息。
我浑身一震,那叹息声好像能钻进人的心里,那是一种无奈,一种失望。
&ldo;张宗仆,你让我好等啊。&rdo;她开口轻叹。
张宗仆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已经没有了怜悯悔恨,变得很冷静,&ldo;你不能再等了。&rdo;
她幽幽地道:&ldo;我要你的命。&rdo;
&ldo;你要我的命,我已经给了。&rdo;
她忽然向前跨出一步,歇斯底里叫道:&ldo;张宗仆,我要你的命!&rdo;
张宗仆眸光冷峻,缓缓地道:&ldo;欠命已还。&rdo;
女人凄厉大叫了一声,&ldo;欠情未偿,说什么欠命已还?&rdo;猛然间朝我扑来。
&ldo;砰&rdo;地一声,有什么东西打在了墙壁上。我被张宗仆拉到了一旁,随即看见谷梁燕就地一个翻滚从甬道中出来,手中握着一把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