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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第3页)

一时,三姑娘扑倒在大佬倌怀里哭了。她从来没有那么伤心,但仍然是酣畅淋漓地放声大哭。

大佬倌也流泪了。男孩有泪不轻弹,何况是顶天立地的他,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三姑娘知道大佬倌心里是为自己,也是为他的那份不舍。那已经不是泪了,三姑娘从没见过大佬倌流泪,也没有听说过他曾经流泪,那不是流泪,分明是在滴血。

也就是从那一刻起,三姑娘暗暗发誓,一切听从大佬倌丈夫的安排,自己可以离开他,但无论如何不能伤害他。

事实证明,丈夫是对的。由于他的坚持,而且不止一家医院。三姑娘甚至觉得他有点存心,只要医院达不到他期待的排除老街卫生院所谓错误诊断,他就换个医院从头再来。

后来,俩人就来到了这家不大,也并不著名的医院,但很专业,特别对咽喉疾病。

丈夫安排三姑娘在医院住下来,整整半个月,结论出来了。

拿报告的那天上午,丈夫走进三姑娘的病房,来到床前时,显出一付愁容不展的样子。

三姑娘是有足够的思想准备。她正想反过来安慰丈夫,说是不是还要转院,或者上北京。这是他取结论报告之前提出来的新建议。

丈夫说,这些都不用了,我只能非常非常遗憾地转告你,何青青同志,你那老街卫生院的结论是——他故意停顿下来。

怎么样,三姑娘着急地催问。

你那老街卫生院的结论是错误的。丈夫故作痛苦状说,本医院负责地告诉你,你那所谓的不治之症的结论被遗憾地推翻了。

三姑娘一时愣在那里,吃惊得什么话都说不上来,半天才小声疑问,真的。

非常真实,而且已经不可能被改变了。大佬倌说。

啊——,三姑娘放声大叫,这下把整个病房有病和没病只是陪伴病人的都吓成不轻。以为她疯了。

其实,三姑娘的情形当时不仅有点而是非常疯狂。如果一个人一生中可以难得的疯狂一次,那么就算上三姑娘这回。

病房里的人听了三姑娘丈夫的解释,当初他还承诺说,惊吓造成的损失,几天后,会用车把今天病房里的全体拉上老街,去他老街店面管吃管喝,外带住上两天,作为损失的弥补。

一时,把病房里的全体乐成一团,当然也不是过于稀罕老街,而是病人和家属的期待。他们对健康的期待,比对世间的一切所得看的更加可贵。

出院回家的路上,三姑娘总觉得那天,比来时更蓝。问丈夫,他说那是,当然。

三姑娘觉得,那些素昧平生的人也相当亲和友善。问丈夫,他说那是,当然。

三姑娘觉得那路比来的时候顺畅,连红绿灯也那么巧,在他俩的车临到路口时,及时由红翻转成了绿。问丈夫,他说那是,当然。

三姑娘疑惑,你怎么就一句,那是,当然。还有没有其他的答案。你没觉得,那是,当然,是这人世间最好的答案。丈夫回答说。

这下该轮到三姑娘了。三姑娘也说,那是,当然。

回家的当晚三姑娘和丈夫谈到了人生,谈到了当年的扛三姑娘,谈到了主宰自己命运的方式和个人选择。

好像谈出点结果,也好像并未尽兴。当晚,俩人还是共同做出了一个决定。拿出家里所有的积蓄捐给老街上的卫生院,希望他们能够添加些设备,包括医生学习进修提高点工资待遇什么的。可以切实提高业务水平,为老街上的人们身心健康做些努力和贡献。

第十二章 父亲这辈子的两个重要职务 啊,我的父辈(65)

父亲只是国营米厂的一名普通工人。父亲人生一辈子只担任过两个称得上重要的职务。

一个是58年大炼钢铁的年代,父亲出任3号小高炉的炉长;另一个是时隔十年多点,父亲成为了工人阶级毛泽东思想宣传队的一员。几乎是文盲的父亲,随队进驻堪称老街上层建筑的卫生院,代表工人阶级在知识分子的人堆里,领导斗批改。

对于父亲一生只是个米厂的普通工人身份,老街有眼光的人一直百思不得其解。说起来,我家毕竟算是革命烈士家属。不仅太爷在上世纪三十年代初期就是中国共产党的光荣成员,爷爷几乎也是抗日战争包括解放战争的有功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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