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学着闷油瓶的样子把手指搭在墙面上,感觉这墙没有一般石板那么凉,反倒有种温润的手感,难道这竟是两面玉墙?我竟然兴起了一种想抄起登山镐把墙砸开的冲动,但很快控制住了自己。
那边黑眼镜又敲又打的研究了好一会儿,拿手电开到最强光照了半天,“啧”了一声:“这墙后面是血,全是血。”
血?我感觉头皮麻了一下,果然,从黑眼镜那个角度看过去,黑色的薄壁因为强光的照射几乎成了半透明的,清楚地看到暗红色的液体在墙内粘稠的流动轨迹,仿佛血祭的青铜转盘上那些冶艳的暗红色花纹,妖异却又有一种诡秘的美感。
看了延伸望不到头的玉壁,我的心里慢慢泛起一股凉意,这些黑玉后面,是不是全都注满了鲜血?这些血是干什么用的?方才那些流水声,难道就是这些血?
这么多的血,是从哪里来的,又是……谁的?
黑眼镜凑到玉壁边上,深深吸了几口气,道:“什么味道,这么呛人。”
我一怔,凑上前去,鼻尖贴到墙上,深深的吸了口气。
气味淡淡的,有点像烫红的铁块的味道,很刺鼻。
这个味道,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石中人,密洛陀的味道。
我猛地向后退了一大步,后背拍在对面的石壁上震得我头一晕,坐倒在地。
妈的!!!我在心里狠狠骂了一句,这张家古楼难道是密洛陀的老窝?
黑眼镜看我反应很大,过来问我怎么了,我给他讲了一下石中人的事情,黑眼镜的脸色也凝重起来:“你的意思是,这个地方也可能会和密洛陀有关联?”
不但有关联,而且很有关联。
我真的不愿意承认张家古楼会和十万大山那些妖异诡秘的玩意儿有关,可是联想到张家古楼的水底那些封着大量密洛陀的铁俑,我又不能不信。
黑眼镜拍拍我的肩膀,示意我不要想那么多了,如果我们的推论没错,那么理论上这里不会有危险,而如果我们的推论错了……我只有走一步看一步听天由命了。
墓道并不长,但是因为太过小心,我们走了足有十五分钟,然后我们面前出现了一间小牧师。
我以为这条路的尽头会是一间气势恢宏的墓室,放置着张家祖先的棺椁,可现在出现在我眼前的墓室简直可以说是逼仄,而且找不到其他墓道。
只有墓室中间的圆台上,放着一只紫玉盒子。
这样的景象让我和黑眼镜都有些茫然,他示意我原地别动,自己戒备的走过去,似乎很轻松就打开了盒子,往里看了一眼,表情更加疑惑茫然的走了回来。
没有任何机关,我低头看,盒子里是一张用帛包着的绢册。
黑眼镜拿出那本绢册,顺手将纸帛丢在一边,我瞥了一眼纸帛,一下呆住了。
这他娘的,是一份战国帛书。
【五】
我觉得有种脑子要炸了的感觉,密洛陀,战国帛书,明明只是为了救人,却又为什么牵扯出这些千丝万缕乱七八糟的东西。
黑眼镜去探墓室里的密道了,我看一眼战国帛书上那些弯弯曲曲的字符,心说我要真是三叔就好了,这堆东西就能看懂了,可惜我不是。在心里叹了口气,我把战国帛书叠了放回盒子里,打开了绢册。
漂亮的瘦金体,我一眼就认了出来,正是堰塞湖底张家楼的梁柱上对联的笔迹——也就是那位“张家楼主”留下的笔迹。绢册并不厚,先头几页密密麻麻写的都是杂乱的单字,想来是密码,似乎并不是很难破译,但是我看不懂也没什么心情去看,径自往后翻,想看看有没有明白的关于机关的记载。
在接近尾页的部分,我看到了这样一段话。
“玉精,玉中人也,玉脉聚尸气而成,人气活之,生于山中,养以护楼,有擅闯者,将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