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吧?就开了个小口,这么点小伤,不至于。溜达溜达。”
“哥们儿,你没打过架吧?”
“没,就上中学,嗯,上大学的时候也打过,不过那也基本算不上打架,打两拳,追着踢两脚就完事儿了,有几次碰见过对方拿刀子的,也就是比划比划,没真朝我们招呼。”
“我看也是,你动作明显迟缓啊,朝你扔过来那酒瓶子其实都没扔准,我都怀疑是那两孙子胆小故意扔歪的,嘿,你还偏往上迎,靠,气死我了。”花木兰提起战事,依旧愤愤不已。
“你说你一个女孩子,打什么架啊?幸亏你是没伤着,再说,就算咱们打赢了,又赚什么便宜了?”
“那也得打,我不赚便宜没关系,得让这流氓吃亏!”
“流氓没吃亏,好人开瓢了。”
“我最烦别人老盯着我看了,眼睛还色迷迷的。”
“呵呵,”我笑了,“盯着你色迷迷看的人多了,你还都瞪人家么?”
“那怎么着,昨天在车站等菲菲,有辆19路进站,上面靠窗户坐着个老头儿,都五十多了,嘿,就死命在那儿盯着我看,奶奶的,我也盯着他看,有什么啊,看谁先不好意思,最后,还是他扭头了,老丫的。”
嗯,就在这个时候,看着车流滚滚背景下这姑娘的倔强模样,回想着刚才见我负伤后她斥骂那两个小痞子,那两人见我流血后匆忙跑掉,她没揪住,然后在后面甩掉高跟鞋光着脚穷追不舍的场景,我给她起了花木兰这个外号。
走着走着,花木兰突然扑哧一笑。
“怎么了?”我不解。
“你是不是特别怕死啊?刚在医院里,又问人家大夫是不是脑震荡有没有后遗症,又要打破伤风针,瞧你忙活的,嘿嘿。”
“呵呵,怎么说呢,我没事儿的时候倒是想过死了怎么办,可怕呦。”
“没事儿想死干嘛?”
“可能我是一悲观主义者吧。小时候,还没上小学呢,有一年除夕晚上,我那些亲戚,一大家子都聚我姥姥家吃团圆饭,吃完了就放花放炮。大人点着烟负责放,小孩就远远地站在一边儿看。瞅着那些表哥表弟表姐表妹什么的都特开心,手舞足蹈的,我就特奇怪:有什么可开心的呢?再过一会儿,除夕就过去了,这么热闹的场景,就要一年之后才能再有了啊。呵呵,这些词儿是现在斟酌出来的,可当时的想法的确如此,我记得特别清楚。”
“那你真挺悲观的。”
“你呢,放过花炮什么的么?”
“放过啊,我还拿着放过呢。”
“拿着?那种小烟花吧?二踢脚什么的估计你不敢。”
“就是拿着放二踢脚啊,我妈为这个还打过我呢,说我不懂事儿。”
“是不是担心你崩着自己?”
“不是,我跟我们院儿那帮男孩子把二踢脚横着放来着,崩人。”
后来,我曾经把花木兰的故事讲给老刘听,这家伙说你就应该找个这样的,特别适合。我问为什么,老刘说因为你丫太面。
热心肠的极品(1)
今天全没月光,我知道不妙。早上小心出门,赵贵翁的眼色便怪:似乎怕我,似乎想害我。还有七八个人,交头接耳的议论我,张着嘴,对我笑了一笑……前面一伙小孩子,也在那里议论我;眼色也同赵贵翁一样,脸色也铁青。我想我同小孩子有什么仇,他也这样。忍不住大声说,“你告诉我!”他们可就跑了。
《狂人日记》这段话,好像就是在形容我礼拜一到杂志社开例会时的情景。那天阴天,全无阳光,我早上出门前很小心地看了看头上的伤,就左边额头上方不长的口子,也结疤了,于是干脆不再包纱布,把头发奔伤口处梳理一番,免得别人看出来受伤嘘寒问暖还得解释一番。到了单位,进了采编平台,就觉得大家眼神怪怪的,有几个冲我打着招呼还带着笑,我招呼隔壁相熟的编辑,那女孩儿说待会儿再聊,急着上厕所呢,可就跑了。
也许神经过敏了吧,我正暗自琢磨,老刘的电话打了进来:“和你说点事儿,哦,你到单位了已经,正好,那挂了吧,见面说,我马上就到。”
看来我的第六感很准,原来是肖主任要调走了。
“*不离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