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这辈子再不问武林。
有些人再不能风生水起;
刀王被暗杀,再换新任刀王亦是寻常。
若问江濯来自何方,她温眸不答。
若问江濯想做什么,她将双刀插入地下,拱手朗朗道:“刀王!”
陈略猛地拍她一下:“你这女娃!”
“你这女娃!”
江濯这才回过神,清澈地笑:“你方才讲什么?”
“做我关家刀传人!”陈略道,“我们关家刀路数最清楚,最好学……”
女人手里不忘包扎伤口:“我是使苗刀的,不是使偃月刀。”
陈略仍未死心:“我们偃月刀……”
可正当他将那一方小眼抿至江濯时,却止口。
江濯身形太苗条,怕是连偃月刀也挥舞不起;苗刀在她腰间才显得漂亮又合衬。
她不是不用内力么?关家刀法最得意内力,内力愈高,威力愈高。
倘若真让她继承……陈略一胆寒,便抖落满地鸡皮疙瘩,顿时打消这一念头,又砸吧砸吧嘴道:“女娃,你什么时候生人?”
“岁数么?我貌似是……朱子玺驾崩那年的生辰。”
陈略粗略一算:“你属虎!今年……十八?!”
江濯笑了一下:“我还这样年轻呢?”
洪福六年,四月二十三日。
车队逐渐走离沙漠,前往青州。
他们此次前往沙漠,目的自然是拉货;而拉得是甚么货色,江濯不知晓。
现下货物到手,车队目的自然更改,变作是回青州。
青州么?偌大。
江濯一月前去过这地界;现下要回忆,才晓得回忆很不堪,脸面都挂不住了。
马车内,女人轻微地攥紧刀。
到了青州,她方一下马车便有关家门徒团团地围住她。
纷乱的声接连响起:“是她!”
整条街除却关家门徒,仍有陈家门徒正看戏,一眼便辨得清。
关家都仗着偃月刀,陈家唐刀。
而关家押镖,陈家亦是押镖,自古便是公敌;
看此情形,便知晓是有事发生。
陈略粗略地抬眼,扶住把手,阴沉沉地便下车:“谁又惹麻烦来了?”
“踢馆?……还是陈家!”
江濯有些许局促,被众多关家徒仗刀围住,站也不宁,坐也不宁,便将脸别走,求救似的看陈略。
当时她为逼问陈略在哪,打伤许多关家门徒;最后甚至是拿关夫人胁迫,才硬是问出陈略当今在哪,千里迢迢地赶往沙漠去战。
她并未想过会与陈略变作忘年交。
现下呢?便惹祸上身。她还未吭声,倒是关家门徒主动,上前便顷刻下跪道:“师父,有人闹事!”
陈略都亲手教关家徒,自是他们师父。此刻便捋住白胡子,道:“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