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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第2页)

我颌首,同他相视一笑。

我拿了五十万两银票出来,让周紫竹写了收据,和我一起画了押,算是朝廷借的。

然后下午我们便拿着巨额银票分头去城中各大粮站和粮商处谈生意,经过艰难的讨价还价,我们收购到了城中的七千石现粮,居然花掉将近三十万两,合一石平均四十两有余,比平常价钱高出十倍不止,真是叫人震惊的高价,但是没有别的法子,而且这也已经是我们努力到最低的价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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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粮食到手,底下就好办了,从官府里调了人搭粥棚,设锅,开始施粥,此时太守被我逼着放灾民进来了城,进城过程有些小小骚乱,不过因为我事先预见到,嘱咐加派了兵勇维持秩序,一切还在控制之中。

入夜时,第一锅粥已经送上来了,灾民们在粥棚前排起长队。兵勇们继续控制着场面。我因为害怕水后瘟疫横行,专门雇了人去清理饿死的人的尸体,又花大价钱去各个药铺子收购了大批价廉量大,能抗疾疫的草药,也在那种熬粥的大锅里煎了四处分发。

一切忙得差不多时已经半夜了,天空哗哗地下起倾盆大雨,地上泛出白浪,把日间的尘嚣浮躁冲洗一空,大部分人家都熄了油灯,有些街区一片黑压压,有些有粥棚的地方则人声鼎沸,已经喝饱了稀粥的有些灾民蜷在人家屋檐下躲雨打盹,大都寂静无声。

我长长舒了口气,想起今夜应该不会有人饿死,觉得心中稍稍安慰,这才想起这一忙起来到现在都没有再为锦梓的生死忧惧挂念苦楚,被转移了一会儿的痛苦又开始下意识的一阵阵折磨我的心脏。

灾民具体人数不明,大约总在一二十万,七千石粮食熬成仅以维持生命的稀粥,大概可以撑到将近十天,到时应该解决了赈银赈粮问题了,我还不用太过担心。

但是第二天,信阳城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人物。

梁王

来的人是梁王。

作为顾命大臣之一,这个人的存在几乎被我忘了。他是先皇的堂兄,算是比较近的皇室宗亲了,因为身体不好,一直处于隐居状态。他的封地原是离此不远的。

梁王来得声势浩大。

数百护卫,家仆女侍,还有上百辆粮车。

据说,是因为听闻此处灾民蝇聚,日有老幼饥馁而死,弃尸于路,梁王笃信佛教,慈悲为怀,故特意倾其所有,携粮而来。

如此善举,自然受到百姓灾民们夹道欢迎。

我对此人当然不可能不好奇,何况便是于礼节上也该前去拜访,于是我和周紫竹便整顿仪容,前去梁王下榻的太守府。

进驻了梁王的太守府便像住进了凤凰的鸡窝一样,连门口的石狮子都神气了几分,相比起我的府第大门都显得寒酸的黑枣木大门也透出点侯门深似海的味道,门口站的也换成了梁王的银甲卫士。

我们门前下马,有下人来牵马,阿三跟我们来的,但作为随从仆役不能进正厅,太守来迎我们,说:“在内里的‘洗心阁’安歇呢,王爷身子弱,长途劳顿,有些受不住。”故意压低了声音,好像大声一点就会传到好几进房子之后,惊扰了梁王殿下的小憩似的。

我掩藏住厌恶,看了他的老鼠脸一眼,微笑说:“难为王爷身体不好还这样心悬黎庶。”

太守连忙说:“是是,底下来觐见殿下的官员甚多,下官怕打扰王爷,都自作主张就推了,不过两位大人自然不同。”说着看着我谄媚地笑。

周紫竹一挥袖说:“如此就请带路吧。”神色清淡。

太守府内府还是有些亭台假山流水小桥的,我们颇穿了些小径,分了些柳枝桃花,才到了那个什么“洗心阁”,周围站了不少卫士,很是森严,太守上前去通报,守住门口的卫士转身进去,过了一会儿,出来一个三十多岁,长得很干净的青衣文士,衣着虽有点简朴,举止却潇洒从容,气度极是不凡。我只当是梁王,不过幸而来这里之后为了防止露馅,我事事都小心观察,微微落后于人才行进止,已经习惯成自然了。当下余光瞥了一眼周紫竹,见他立在当地,全无表现,我便也按兵不动。

果然,那个青衣文士走上前,向我们长揖,笑容满面,说:“张大人,周大人,敝上刚刚安顿下来,车马劳累,正在午憩,请二位先至雅室奉茶。”

我们客气一二句,便跟着青衣文士走进去,这个青衣文士对我们很客气,却看都不看太守一眼,也不邀他同去。

沿至一间雅室,只见里面的桌椅等物虽俗,但摆放间自有章法,墙上挂了几幅字画都不俗,桌上的乌木笔架,白玉笔洗和一个青瓷花瓶色泽古旧,我虽看不出来历,看上去件件不俗,还有半旧的水墨弹花手枕和椅垫,令人观之忘俗。

那青衣文士见我打量摆设,笑道:“此地原先实在住不得人,在下收拾了一番,才勉强能会客,出门在外,也只好从简了。”

我们在左首坐下,周紫竹忽然扫到一眼墙上一幅梅花,惊道:“此画的真迹竟是在此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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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人微笑说:“王爷好书画,这幅是王爷的私藏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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