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腾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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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田先生先去忙吧，钥匙不用拔下来，我等太宰醒了以後再下车。”“好。”织田作顺便开了个空调。龙头抗战结束的莫名奇妙，很多事情都不需要织田作之助去做了，骤然之间闲下来，红发青年习惯性地准备去西餐店吃辣咖喱。他走在路上，却听到一声小孩的啼哭。“龙头抗战中失去父母的孩子吗？”虽然工资上涨了不少，但存款依旧窘迫的织田作没有犹豫太久，他叹了口气，顺着声音来源的方向，转步了走过去。命运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原点。但有些事情，却从最开始就拐了个弯。当太宰摘下耳机的时候，已经是好几小时以後了，车窗外天色昏暗，车内头顶的小灯散发暖洋洋的橙黄光芒，狭窄逼仄的副驾驶座，暖棕发色戴着口罩的少年环抱膝盖，低着脑袋，呼吸平稳。在等太宰“清醒”的过程中，入出晓反而不知不觉睡着了。——果然是个笨蛋。也不想一想，他怎麽可能会在车上睡这麽久。太宰一边嫌弃一边坐起来，原本因为听到录音而沉重的心情却好上不少，绷带少年摸到盖在自己身上的大衣，随手披在肩上，然後叫醒入出晓：“醒一醒，晓，回去再睡，等下就着凉了。”无所不能的超能力者。能够消除记忆的科技手段。死亡後复活却不自知的异能体。来自俄罗斯的神秘异能者。太宰缓缓吐出一口气，这个世界，还真是比想象中要有趣且危险的多。入出晓拽下口罩，睡眼惺忪，他揉了揉脑袋，头发丝看起来乱糟糟的，呆毛都塌下来，打了个哈欠後嘟囔说道：“居然睡着了……果然是最近太累了吗？”“对了，太宰。”入出晓突然转头。“这一路上我想了好久，你前几天突然生气，是因为我回答的反应时间太慢了吗？”太宰身体一僵，“什麽回答？我这几天只是忙着抓涩泽龙彦而已。”他没有抬头，推开车门嘴里叨叨说个不停，“森先生又给了我新任务，想办法弄来异能开业许可证，我可没有你那麽闲，刚在喷泉广场布置好圈套，结果就收到蛞蝓的消息——”“就如太宰之前说的那样，我的回答是永远都不会忘记你。”等等。他刚才说的话题可不是这个啊……很早以前的事情，直接略过去不就行了吗。入出晓没有理会太宰别过去的脑袋，自顾自说道：“我从来没有违背过约定。”很久以前，太宰就知道，入出晓很有耐心，这从对方能为了先代而抽出时间来叠一千张毫无用处的千纸鹤就能看出来。但今天，入出晓罕见地没有听他说完话就打断。暖棕发色的少年依旧坐在车里，他身高足有一米七，呆在副驾驶时间长了就会伸展不开，只能委屈地蜷缩起来，明明是个黑手党干部，但却没有一点让人惧怕的感觉，反而有点可笑。不过入出晓本人也不会有什麽自觉。他伸出小手指，期待地看向太宰。然後说出後面的话：“无论什麽时候，从来都不会，违背约定。”“……”入出晓没有放下手，固执地停在半空，哪怕随着时间过去，手腕已经开始酸涩。站在外面的太宰治的脸上表情缓缓消失。港黑楼层一片灯光璀璨，夜晚的风吹过时有点冷，他很想关上车门，但却如同中了异能一样没有动弹。他发自内心觉得，这辈子最後悔的事情就是当初因为一时好奇而招惹了入出晓。无论是森鸥外的教导还是太宰本人的手段，对入出晓都完全没有任何用处，他不会生气，太宰试着捉弄过他，但少年只会坐在狼藉中扬起脑袋无奈而包容的注视着他。——“太宰？我有点疼，你能把我拉起来吗？”自那以後，太宰就再也没有对入出晓做过这种事情。“太宰？”他费解地唤了一声。“没什麽。”收回纷乱的记忆，看着入出晓已经停在半空很长时间的右手，太宰缓缓伸出自己缠着绷带的右手。拉勾。两只手重合在一起。……首领办公室。当入出晓和太宰治手牵手走进来时，谁都没想到，整个港口黑手党最欣喜的人居然是森鸥外，他甚至无视自家学生头顶消失不见的绷带，而是惊喜转头看向旁边。“爱丽丝酱，你看，他们这不就和好了吗？接下来可以稍微搭理我一下了吗？”森鸥外殷勤地讨好自己的异能体，带着白色手套的手指比了一个小小的距离，示意真的只要有这麽点就可以，他不贪心的。红色小洋裙幼女傲娇扭头，用赏赐似的语气说道：“明天我要吃甜点。”“没关系！不用等明天了，我现在就去叫中也送来！！”终于得到原谅的森鸥外险些喜极而泣。实际上，首领也很委屈。他不就是故意对入出晓玩了下神秘吗，为什麽要遭受到这种罪。不过——打完电话的森鸥外转头，用惊奇的视线上下打量着入出晓，仿佛第一次认识少年般。就算是他，也没想到入出晓居然敢在这种危险的时候出去找太宰。“入出君，你下次可以稍微请示一下我。”森鸥外在心底默默地补充了句，你可是港口黑手党重要而宝贵的财富，先不提身为异能体的爱丽丝很喜欢他，就算是为了稳住尾崎红叶大佐等人，他也不能让入出晓遇到危险，“我还是能分出人手来保护你的。”“谢谢森先生，我下次不会了。”面对入出晓诚恳的道歉，森鸥外可没有中原中也那麽容易羞恼而转移话题，脸皮厚到可以在洋裙店求爱丽丝去换小裙子的首领大人轻咳几声，说道：“让太宰尽快帮你找一个直属部下吧，这样等我们都有事情的时候，就可以让部下先保护你。”太宰也有这个打算。但这个人选绝对不能是q，喜欢看别人痛苦而拍手的小孩和中岛敦差不多，对晓来讲都很危险。黑发鸢眼少年心底盘算的同时缓缓开口：“我记得森先生很久以前，在横滨到处搜查异能者，那时候，擂钵街除了中也以外，还有一个人，对吧？”“对。”森鸥外同样奇怪太宰居然答应的这麽快，他还以为自家学生会推辞一段时间，看来这次解决白麒麟，似乎发生了什麽有趣的事情。他遗憾说道：“一个能操纵布料的少年，但他身体太差了，没办法训练体术，而且异能听起来也没有什麽培养的价值，我就没将他做预备选择。”“我到时候会去找他。”太宰已经打定主意要去看一下这个异能者的价值了。这个世界远比想象中的要危险，他曾经决定加入港口黑手党而保护入出晓的念头，在几年後回头看一看，似乎有些理所当然到可笑。他的异能毫无战斗能力，很久之前，军方就可以创造出人造神明荒霸吐，现在说不定已经隐藏着更多太宰不知道的恐怖手段。“芥川的异能有没有用处，至少也要亲手试验一次，才能判断出来。”拥有人间失格的太宰视线沉沉。无论如何，能在擂钵街闯出名声，这个名叫芥川龙之介的少年不要让他失望啊。“还有一件事情，就算有关于涩泽龙彦——也就是白麒麟，以及龙头抗战的汇报。”“我听中也君和兰堂君说了，”森鸥外不解太宰为何要强调这件事情，“似乎是一个异能者和白麒麟有仇，正巧异能还克制他，所以这人在从大佐口中得到情报後，就第一时间过去就去找他了。”“原来被替换掉的记忆变成这样了吗。”太宰呢喃自语，一脸沉重，痛心疾首地说道：“这种诡异而狗血的发展，一看就是蛞蝓脑子里想出来的吧？绝对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