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腾文学

第五章馒头哥出笼（第1页）

苗小谷觉得自己这几天努力还是有些收获的。

虽然老妈留下的[手工调配药物日记]仔细翻过很多次后仍然没有任何特殊发现。那只是一本精致的线订日记，纸张泛黄但材质很好，没有其它不同材质的页。纸张很薄，根本不可能有夹层。封面和封底虽然厚些，但感觉真的很一般，苗小谷不想毁坏。雕刻印刷的古本，文字都是繁体，每一页都很整洁，没标注任何记号。书本页码也很齐整，没有缺页。难道要涂抹什么碘酒之类的特殊溶液，再烘烤一下什么的，才能看到。苗小谷脑袋里也转过这样的念头，但真心不像有什么秘密。而且，里面记载的药物，苗小谷感觉也蛮有用的，如果能大量制作贩售，好象日子也会越过越好，也许老妈就是这样希望的吧。

无心助人这事也很扯，你现在是明知道帮助人会带来好处，你还要求去帮助人的时候不带这种心思，这不很扯嘛！苗小谷每每想到这事都会腹诽，破系统。不过，苗小谷现在每天真的有买馒头送给小孩，一点一滴从头做起，形成习惯，新时代好青年就这样养成中。

钱是越花越少，苗小谷提醒自己不要想这么心疼的事。嗯，收获，是的，苗小谷感觉自己这几天的收获是，社交恐惧症在一步一步治好的途中。不过，苗小谷脑海里又闪现出自己早上出门经过巷口看到一些小孩聚在一起玩耍的那一幕。当他顶着朝日白云，微风拂面似地挥手说出那句：“嗨！”的时候，小孩们商量好的一样，都转身正面朝向他鞠了一躬，齐声响亮地喊出：“早上好！馒头哥！”……

馒头哥！什么鬼，还有比这更破的名号吗？……乌鸦哥都比这好了十万八千里。哼，要不是，……非要让这些小鬼知道什么叫做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

摸了摸灰皮夹克内口袋，三小瓶药好好的，没被挤坏。走在“沙街”北段路上的苗小谷眉头紧皱。提前“下班”后他急匆匆地坐着电轨公交赶到“沙街”北段路，想到回程还要付出一角钱，苗小谷更加坚定了信念，不能再害怕冒险了。

苗小谷走进了一家草药店，隔壁有一家面包店，香味四溢，或许今天就能卖出这止血粉，那么回家就可以改善一下伙食。

这家中草药店不大，店铺里已经没什么人了。穿帆布材质白色大褂上了年纪的一个老年人，看着像个坐堂的资深大夫。他坐在一张木桌后，眯着眼睛将食指中指无名指搭在一个老妇人伸出的手腕上。旁边的伙计没有出声，很懂规矩微笑着算是打了招呼。店铺中间长条矮柜后，靠墙四个药橱柜子并排放着，每个抽屉都贴着黄底黑字的方块纸，写着中药名字。店铺左侧的矮柜后，靠墙的货架有三层，货架底板是中空的，一排一排垂直从上到下，放着小、中、大三种规格的陶瓷罐，贴的方块纸大了些，有写着某某药酒、某某膏药、某某粉剂。店铺右侧就是老中医坐诊处了。打量完毕后，苗小谷走到了坐着老妇人的身后。

等了一阵，老中医写好方子，交给一旁的伙计后，苗小谷走上前去，控制着自己的面部表情，坐下了。

“小哥，是来看病的吧。”老中医的目光看了苗小谷一阵，先开口说话了，“看你这样子，像是受了内伤，气血两虚啊。”老中医伸手示意苗小谷将手腕放到桌上来。

“不，是，的。你，好，大，夫，我，是，来，卖，药，的。”苗小谷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吐着，在家里已经模拟了很多遍。顺畅说完，松了一口气的苗小谷，赶紧伸手，展示出握在手中的玻璃药瓶，“止血药。”，可能在心里一直攒劲，这三字竟异常流利。

老中医瞪大眼睛看清是玻璃瓶时，心中就是一惊。好东西，该是内城都未必能买到上好的止血药剂。老中医迅速判断着。再仔细看了看苗小谷穿着打扮，心里有了个揣测。

“小哥，你这止血药，这批有几瓶啊？”老中医伸直了腰背，慢慢说道。

听得苗小谷眉毛上扬，嘴角裂起，有戏。还想着会不会要验药了。

“三，瓶，带了。还有，货。你，收，多少，钱？一，瓶。”苗小谷发现，这样一字一字的吐也有好处，竟然不会有颤抖的感觉。苗小谷将药瓶放在桌上，收回手，自然放在桌下。

老中医，再次看了看苗小谷，有些迟疑，但还是慢慢伸手拿起了玻璃瓶，轻轻地拧开瓶盖，放在鼻端闻了闻。又将玻璃瓶放在桌上。对着苗小谷，伸出了一根食指。

一块钱，苗小谷心想，有些便宜了，在“沙街”南段路，他也打听过，像一包差不多剂量的止血药，也能卖到一块二。苗小谷看着老中医院，桌下的手不知不觉得握成了拳头。

“十块钱，带着这玻璃瓶，不能再多了。”老中医双眼紧盯苗小谷，斩钉截铁说道。

唰，苗小谷紧握的拳头松开了，苹果股的缺失也能带来好处，苗小谷压住前世经验要加价的冲动。第一次嘛，细水长流。

“成交。”

……

揣着三张纸币，苗小谷看了一会儿，前世谈判胜利的感觉涌上心头，这会儿，苗小谷一点都不紧张了。右手拇指捏住中指，弹了弹纸币，听到卟卟声，没错，是这感觉，悦耳之极。右手拿住纸币，揣进夹克内口袋，苗小谷站起身，挪开木椅。朝店铺外走去。

“小哥，慢走。”老中医向前走了一步，停住了。

苗小谷停住脚步，转身看向老中医。

“大夫，贵姓？”，噢，格外顺利。老中医向前又走了一步，露出笑容。“小哥，我姓方。”

“哦，方大夫，告辞，不送，不送”苗小谷转身走出中草药铺。

太阳落山了，有晚霞，虽然淡得没什么颜色。苗小谷走到店铺外，停住了脚步，看了看天边，伸了个懒腰。心里好象一下子就有了主心骨，这几天空落落的心顺间就填满了。

刚准备走到面包店前，苗小谷看到了面包店铺对面一两米远的走道边，石凳上坐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抱着头好像在哭。苗小谷向前走了两步，心里微动，又停住了脚步，转身走到小女孩身后，站住了。

是在哭，栗红色的微卷发在抖动，背着的亚麻布包也在抖动，虽然没有声音。苗小谷想出声说话，却被卡住似的又说不出来了。苗小谷想了想，看了看旁边的面包店，转身向面包店走去。过了一阵，拿着一个圆面包的苗小谷从面包店走了出来。五角钱一个，抢钱啊。划到三十个馒头了！

苗小谷走到小女孩的跟前，伸出右手递出了面包，嗯，卡住了，还是说不出话来。苗小谷伸出左手，拍了拍小女孩的肩膀。

“走开啦！”一声哭喊，苗小谷感觉右手背被锋利的刀刃自下而上划过，他啊地一声向后退去，小女孩低着头腾地跳了起来，小手挥动着，“走开啦！”，苗小谷又感觉还未退后的左大腿被划了两道，他用力向后倒去，蹬蹬退后了两步，坐倒在地上。右手的面包也掉落在地上。

苗小谷惊愕地看向小女孩，小女孩哭泣着伸着左手抹着双眼，右手拿着把锋利的小刀。

我碰到什么鬼！苗小谷想怒骂出口，却看掉落在地上的圆面包滚了一圈，滚到了小女孩的脚下。小女孩看着滚到跟前的圆面包，呆了一下，她松开了手，哐当，小刀掉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