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辽东各姓兵马竟被人数较少的秦军压着打的一幕,眉头微微一皱,颇为心烦意乱。
辽东兵马真的不能打吗?
以夏元看未必如此,自己家兵马要说战力其实与田家兵马不相上下。
可为何自家兵马就追着秦军打,而田、鹿几家就不行。
如今已经厮杀一通的夏元已经看明白,主将带头冲锋陷阵的兵马,与主将后方指挥兵马战斗的军队,在士气胆气方面有着天差地别的差距。
这也就是田、鹿几家兵马明明在战力方面与夏家差不多的情况下,却打不过秦军的主要原因所在。
此刻与田成等人同为一面阵营的夏元,也不好指责田成等人惜命的举动。
不管怎么说,人家好歹也为夏元牵制了部分秦军,减轻了夏元的压力。
收回视线,看着因冲阵厮杀累的不轻的属下,夏元没有强行命令属下再冲阵。
毕竟这种激烈度的厮杀,人撑着住,马撑不住。
将秦军杀个对穿的夏骑,所有人胯下战马几乎汗流如浆,已然不能再战,否则这批战马事后定然累死。
想到此处,夏元调转马头,带领剩下的骑兵,原路返回。
夏元带人原路返回的举动,并无人觉得不妥。
因为但凡懂军争的人皆明白,夏元返回后,下次再来,定然是更加猛烈的进攻。
秦军五百主脸色阴沉的可怕,看着夏元离去的背影,并未趁机派人追杀。
因为他明白,现在楼烦骑兵早已经被夏元打破胆,且疲惫不堪,强行驱使恐哗变溃散的可能最大。
夏元带人回到刚才冲锋的原位,早就准备就绪的徙兵,立刻跑上前将所有骑兵搀扶下马。
徙兵将之前准备好的甘水、菽、粢饭等食物分与刚下战场的一众骑士。
夏元接过徙兵递来的粢饭随手塞入口中,也不管粢饭上边沾染的脏物,直接狼通虎咽,大口咀嚼起来。
“咳咳!”
许是吃的太急,发硬的粢饭有些呛到,夏元拔掉手中皮壶木塞,仰头对着皮壶狠狠灌了几口,在清水的滋润下,口腔终于通畅许多。
除了夏元外,此刻从战场上刚刚下来的骑兵皆随意瘫坐在雪地中,也不怕雪地潮湿。
骑士们拿着粢饭囫囵吞枣般大快朵颐,一副饥不择食的样子,风扫残云般将徙兵递来的食物狼吞虎咽吃个干净。
所有骑兵皆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抓紧时间休息,就连夏元也不能免俗,随意躺在地上,闭目养神。
不知过了多久,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犹如尸体一般的夏元突然翻坐起身,看着前方厮杀的战场,命令道:“歇也歇过了,换备马,随我再冲!”
身后骑兵没有搭话,但用实际行动回应了夏元的话。
身后骑士在翻身起立后,接过徙兵牵来的备用战马后,不发一言,齐齐翻身上马,尔后目光皆落在夏元身上,等待夏元接下来的命令。
夏元起身随意活动一番筋骨,接过徙兵牵来的战马,猛然一跃,翻身上马。
因为之前的兜鍪在战斗中用掉,又重新换个兜鍪,待一切穿戴整齐,手指秦军主将所在,大喝道:
“随我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