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腾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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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讨债的心酸

解放叫春燕在旅馆等，可春燕总不甘心，她就在供应科呆坐，小王他们虽然没有办法帮她，但也没有把她往外赶。这天的下午三点多，解放终于风尘仆仆地来到了厂里，春燕看到解放，像见到了一丝希望，她急忙迎上去，解放把旅行包重重往小王的办公桌上一放。

小王抬起头，用睡眼惺忪的眼睛看着解放：“林……林厂长，你来啦！”结结巴巴打招呼，急忙寻找杯子，为解放倒茶。

“小王，到底怎么回事，你存心骗我害我？”

小王递上茶，哭丧着脸，一脑门的酒气未尽，郁闷地说：“是这样，厂子说破产就破产，我们之前一点消息也没有，要不然我也不敢向你要货。”

“那款子已汇出的复印件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我说要汇款凭证，财务就给了我复印件……”

“好了！”解放怒容满面地打断小王的话。

“现在怎么办，具体事找谁？”

“找……找……”

“现在什么时候了，你还吞吐个什么？你们赵厂长？”解放瞪大眼睛。

“赵厂长已经调走了，现在新厂长我们也没有见过面。只有找厂办了！”他怕解放要他带去忙接着说：“我现在是靠边站了，领导厂里不让我过问，要是插手，就先下岗……我……”

“厂办的人我认识吗？”

没有，以前你也不必和他们打交道的。厂办姓孙的不好说话……”

“是公家的事，又不是他自己的事，交代总得有个，我去找他！”解放站起来直接的奔办公大楼。

到三楼的楼梯口，解放回头吩咐跟在后面的春燕外面等着，他整了整衣服，打起笑脸，走进办公室，解放拿出烟分一圈，走到孙主任旁边，为他点火。那姓孙的头也不侧，摆摆手拒绝解放敬烟。

解放自出道来还从未碰到这么难对付的主，解放强压怒火，自己拉过一张椅子，坐在姓孙的旁边，清了清嗓子说：“孙主任，我以前也没有和你打过交道，不过也没什么的，反正是厂里的事，你看，厂破产了，你们厂还有二十来万的货款还没有付给我，你看这事厂里怎么处理？”

“我又没有向你要货，问经办人去，烦都烦死了！”这姓孙的看都没看解放一眼，别转头。

“我要是找能经办人，我还找你个×！”解放提高嗓门。

“实话告诉你，厂破产了，还银行的、还国家税款的钱都没有。”姓孙的见解放动怒，那细细的眼睛折射出一丝阴恻恻的白光。

“那好，货款我是要不到了，我刚刚发过来的货，这货你们还没有用，给我退回去？”

“退货，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有本事你退去！”姓孙的鼻孔出气自言自语地说：

本来热面孔贴冷屁股，解放就压着一肚子的火，见他阴阳怪气的话，就来了气，他重重地一拍桌子：“有话你可以好好说，你们厂骗了人家的货，还这么个阴阳怪气的……”

刚才还怂样兮兮的孙主任，见解放拍桌子，也“陡”地站起来：“骗又怎么样，你去告啊，去法院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