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别……男女授受不亲,何况……”公主连忙躲开。
“何况什么?”妙空问。
“何况你还是一个和尚。”公主瞅了他一眼。
“嗯,不错,我是和尚。”妙空不由分说,背起公主一路下山来,只把她背上轿。
这一幕刚好被虚谷小和尚看在眼里。
“师父,我们出家人不是不能近女色吗?你怎么背着公主?”等公主走后,虚谷疑惑地看着他。
“我已经放下了,你怎么还在背着。”妙空边说边走。留下虚谷在原地摸脑袋。
妙空回到自己的禅房,脱下撕掉一块布的僧袍,用手摸了摸背后,湿湿的,手心处还能感受得到温热。
原来,一路下山来,公主的眼泪滴在了他的背上,他却一言不发。
说来也怪,这萍水相逢的和尚,才见了两面,怎么就如此不断地牵惹着她的喜,她的忧。
坐在轿子上,她哭了一会,擦干眼泪。
“公主,你怎么哭了,你的脚是怎么受伤的?”镜嫽紧张地问。
“没事。”公主擦掉挂在脸上的泪痕。
“公主,你去哪儿了,我到处找你。是不是那个臭和尚又欺负你了?”镜嫽满寺庙找不到公主,只得回到山门口等她。
“哼,我还想问你跑哪儿去了呢?”
“我……我刚才去了一趟茅厕,回来就不见你了。大殿上不见你,那个臭和尚也不见。就在寺庙里到处找你,碰到人就问,都说没有见到你。这一会功夫,你到底去哪儿啦?咦,你的衣服上,怎么有那么多土?”镜嫽叽叽喳喳问个不停。
“别问了,走,我们回去。”公主带着侍女,下了秀山,不一会就到了杞麓宫。
洗了脸,换了衣服,公主想起刚才的事,又伤心难过地哭了起来。
“公主,你怎么又哭起来了?何必跟一个臭和尚认真呢?”
“你懂什么?他又不是一个普通的和尚。”
“和尚就是和尚,有什么普通和特别的?”
“我也说不上来他哪里特别。”
倒也奇怪,打从娘胎开始,还没有那个人可以如此地左右公主的情绪。而雲深寺这一个和尚,到底何许人也?
还有那个看似疯疯癫癫的妙境师父,说出的话总是暗藏机锋,好像对公主和妙空的前世今生了如指掌,他又是谁?莫非是“机锋不可触,千偈如翻水?”
真个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冤家相聚几时休?
“皇上驾到!”是梁总管的声音。
“我父皇怎么来了?”公主赶忙擦擦眼泪,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
“公主,我有办法了也!”镜嫽跟在后面,也出来了。
“女儿叩见父皇。”公主用长裙把脚小心地藏好。
“嗯,起来吧!”
“父皇,你怎么来了?”
“还不是不放心你,我来看看。怎么样,待在锦官城,还习惯吗?”
见公主若有所思的样子,又见她眼睛红红的,唐宪宗不觉奇怪。
“怎么,安儿你哭了?”
“回禀皇上,公主的脚也受伤了。快嘴快舌的侍女连忙说。
“安儿,哪里受伤了,快给我看看。”皇上走过来扶她。
“父皇,没事,一点儿轻伤。”公主见瞒不过,于是轻描淡写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