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女儿动气,皇上在一边开口了:
“安儿,你先别急着生气,先听听妙空大师怎么说?”
“陛下,恕贫僧直言。”
“你说。”
“俗话说扬一益二,益州乃是天府之国,丝绸之乡,百姓本该安居乐业,但是却路有冻死骨……”
“啪”的一声,皇上把筷子扔在桌上,吓得公主和妙空心里一惊。公主不禁为妙空捏了一把汗。
“梁总管!”
“奴才在。”
“梁总管,这怎么回事啊,今天我刚到的时候,你不是跟我说益州一片繁荣昌盛之象,百姓都安居乐业吗?怎么妙空大师却说路有冻死骨,你们俩我该相信谁说的话呢?”
“这……”梁总管吓得大气不敢出。此时的公主,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朝廷为了体恤百姓,田租的多寡自有公正的税法,怎么会出现过重的问题?”
“奴才这就带人去查。”梁总管满头大汗。
“不用了,你立刻传益州刺史浑进德来见朕,朕要亲自问问他!”
“奴才这就去。”说完,梁总管低着头出去了。
“父皇,现在这么晚了,你有事要不先让妙空大师回去吧?”公主担心他来了对妙空不利,于是赶紧建议。
“哦,好好。妙空大师,你就先请回吧,改日朕也去雲深寺看看。”
“多谢陛下,贫僧告辞了。”
再说那益州刺史浑进德,他的独生儿子,便是去年在都江堰偶遇公主的浑耀庭。
这一日,浑进德正和夫人商量儿子娶妻之事。
“夫人,你看锦官城中张员外家的独生女,张小姐人如何?”浑进德虽然在外面耀武扬威,在家里倒是对他的夫人言听计从。
“那张小姐人模样儿倒是无可挑剔,家中也算殷实,只是张家世代经商,不像我们家,祖上并无官爵可世袭。”他的夫人觉得这一门婚事并不门当户对。
“夫人,你听我说细细说来。张员外家虽然并不曾为官,可是在益州,不止是益州,张家可说是富可敌国啊!”
“哦,真的吗?”他的夫人也是爱财如命之人,听说张家富可敌国,不觉心动起来。
“那是当然,这些东西,我都摸得一清二楚了,不说地产田庄,丝绸粮食之类,就只说钱庄,在京城可都是数一数二的,皇上都得找他家借钱呢!你想,我们为官到底是为了什么?到时候有了银两,还怕没有官爵。”浑进德说这话的时候,仿佛张家已经是自己的亲家一般。
“嗯,而且张员外又只有一个女儿,以后他家的还不全是咱们耀庭的,简直完美!”夫人也喜不自禁起来。
正在这时,他们的儿子浑耀庭回来了。
“庭儿,你的父亲给你找了一门好亲事。”母亲欢喜地对他说道。
“什么亲事?”浑耀庭无心地随意问道。
“就是咱们锦官城里张员外家的张小姐,她人你也是见过的。”母亲以为儿子会欢呼雀跃。因为见到张小姐的时候,儿子那随着她移动的目光,她是看在眼里的。
没想到儿子却漫不经心地说道:“哦,我道是谁呢?原来是她啊。”
见儿子毫无波澜的表情,浑进德问道:“怎么,不满意吗?当初你可是提过那张小姐漂亮的。”
“以前是满意,现在可就不满意了。”浑耀庭心中想起公主的面貌来。
那迷人的身影,长长的睫毛下面那双笑吟吟的黑眼睛,举手投足间透出的优雅气质,还有那宽宏大量的性格,无一不是好的,吸引人的。因此,早已把张小姐抛到九霄云外。
“为什么,这才不到半年,你就改变主意了?”母亲问道。对于儿子的朝思暮想,做母亲的早已了如指掌。
“母亲,我现在有心上人了。”浑耀庭想起都江堰偶遇的那个妙龄少女,喜上眉梢。
“哦,快说说谁家姑娘?只要你说出姓名来,没有你父亲办不来的婚事。”母亲欣喜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姑娘,只知道她姓李,好像不是本地人。”浑耀庭有点懊恼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