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妪一手拔出固定头发的发簪,盘绕的满头白发瞬间就散落开来,随风飘扬。
“老奴与你一战定生死!来!”老妪双手快速掐诀,发簪迅速变为一把三尺左右的细长小剑。
“老奴虽是道法修士!却也在军中征战一生!”
看着露出肃杀之气的老妪,周河涯再也无法维持风轻云淡的样子,凌于天空向前倾斜一步,摆出了认真迎敌的样子。
老妪收起了漫天的黑色浓雾,场中已经一死两伤,一位山巅境的武夫脸色煞白,心口还在冒着鲜血,耳朵都被削去了一只,而另外一位刺客,一只手臂无力的下垂着,好像已经废了,刚刚两人在浓雾中打生打死,现在才知道,方才看见的老妪,竟然是自己人。
随着浓雾散去,那原本躺在云上一动不动已经失去所有生机的道法修士,迅速从云层上坠落,掉入下方茂密的山林中。
随着那人落下云层,好似发起了老妪进攻的信号,她身形一闪,快到两位黑衣人看不清楚身影,只觉得老妪一瞬间就出现在了周河涯身侧,周河涯一转手中黑色长剑,甩出残影剑花,挡住了老妪一击突刺,老妪反手掐诀,左手上穆然出现一团雷电交加的电弧,直接拍向周河涯心口。
周河涯迅速躬身躲避,但被老妪右手尖刺向上一挑,又给逼了回来硬吃一击雷法,周河涯胸口衣襟瞬间被电弧点燃炸裂,他忍着痛反手一挥,在老妪身上也割出了一道长长的血口。
老妪不退反进,一个闪身前冲,抓住时机握住三尺细尖刺进周河涯侧身,而后用力横拉,只听撕拉一声,周河涯衣衫被割出一条大口子,伴随而下的还有一大块血红。
周河涯好像没想到老妪近战如此生猛,一剑斩向老妪手臂,老妪双脚用力一蹬周河涯身躯,用力拔出尖刺,倒退而走,反身朝着那位胸口淌血的武夫而去,半空快速掐诀,两手电弧犹如青蓝色蛟龙直冲黑衣武夫头颅,那武夫无奈举起拳头硬挡,老妪贴身而上,那样子比武夫还要更加像武夫!一脚踢向黑衣的武夫心口,山巅武夫顿时大口喷血,老妪先狠狠扎了那人一剑,再次一拳打向武夫头颅,那黑衣的山巅境武夫竟被一拳打下云层,狠狠摔向地面,重重砸入了深山中,那深山犹如被火炮轰击,砸出无数石块木屑。
老妪刚想转身,就有一匕首刺破了自己的后背,匕首尖刃差点扎进心脏,老妪反手打出一掌,而后一个倒立侧翻,一脚踹向那偷袭的刺客脖颈,那黑衣刺客被一脚踢得半跪在云层之上,只是扯动了伤口,老妪也喷出一大口鲜血。
老妪一掌拍翻刺客,也不管已经快冲到身前的周河涯,瞬间收起自身所有气机神通,没了神通和气机支撑,老妪瞬间自由落体,坠下云层,只是跌落云层之后,老妪再次运转道法,气机再次鼓荡,老妪双手掐诀施展一道雷法,狠狠甩向上方云层,上方云层忽然变得漆黑,刹那之间就开始电闪雷鸣,接着炸成一团雷电风暴,将两人困住之后,老妪不再恋战,白发飞舞,化作一道蓝色虹光,快速朝着齐筝所在的山林中掠去,明明是繁星满天的夜空,老妪所过之处,却传出阵阵雷鸣闪电。
小溪边的一处宽敞山林,燃着一堆柴火。
李想看着眼前传闻中的北蛮风筝,好像是觉得逗弄这个像白痴一样的女人确实无趣,也不想和她多说什么了,决定送她上路。抬起一手抽出背上的匕首,狠狠甩向看似备受打击的女人。
纸鸢霎时间觉得自己被一只猛兽盯住了一般,只见那黑衣少年抬手伸向背后抽出匕首就向自己狠狠掷来。
纸鸢全力运转气机,化为罡风想要抵挡,然而毫无作用,那赤红色的匕首一下就穿过了自己的全力防御,真就犹如刺破一张纸般容易,锋利的匕首狠狠扎进了纸鸢的肚子,透体而过,带出一片血雾。
纸鸢腹部瞬间一片殷红,嘴角鲜血涌出,她哪里受过这种罪,惨叫着跌坐在地,瞬间疼的冷汗直流,脸色苍白如纸,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
李想好像是故意的,他没有一击必杀,看着纸鸢痛苦的模样,似乎有些喜欢这种戏弄猎物的感觉。
但是看她那模样,估计再过一会儿就会活活疼死,但是李想显然不想那么干,他想亲手宰了这个女人!他只是抬起右手,那赤红色的匕首快速飞回他的手里,很明显是一件宝物。
李想犹如丢飞镖一般,瞄准了纸鸢的脑袋,奋力投掷出手中匕首。
轰隆隆的雷鸣声响彻整片山林,一道刺眼的闪电划破夜空,那赤红色匕首就停在纸鸢额头前几寸,被两根形如枯槁的手指稳稳捏住,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大树上站立的蒙面男子转头就朝着山林外飞逃,看都不看一眼那少年李想。
白发老妪长发无风自扬,一位敕封正神,满脸怒意的看着十几步外黑衣少年,似乎是因为太过生气,老妪满身雷电萦绕。
老妪没有出手杀了黑衣少年,反手弹指,将红色匕首击飞在李想身前,匕首就斜插在李想脚尖处,老妪面容冷峻,寒声道:“这个仇!我留给将来的风筝自己来报!在风筝找你之前,你可千万别死了!不然哪怕我寻遍整个天下,也要将你十族屠尽!”
李想额头滴着冷汗,身上夜行服更是差点被背上的汗水浸湿,艰难的咽了口唾沫,颤抖的伸出手拔出匕首,头也不回快速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