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早些预作准备,告辞。”傅天奇匆匆地说,借小秋匆匆走了。
“彦哥,你以为他的话可信吗?”艺姑娘问。
“我不信一面之词。”林彦笑笑说:“尽管这位小姑娘话说得很诚恳很肯定,但不能无疑。而且,我们没有时间管闲事。”
“哦!你也看出她是女的?”芝姑娘颇感意外。
“第一眼就看出来了。呵呵,你还给她眉来眼去呢。”林彦打趣她,“你呀!坏死了。”姑娘白了他一眼:“我想,他对你似若有情,我一直就在担心。”
“你担的什么心?”
“担心你慨然拔刀相助呀。”
“胡说八道。”林彦笑骂。“我担心的是另一回事,恐怕有麻烦。”
“有麻烦?”
“张三那四位仁兄,恐怕不是为了骗你我的行囊而来的。”
“哦?这……”
“声东击西,他们的目标恐怕是傅姑娘主婢。我敢打赌,茶客中定有其他眼线,我们与博姑娘主婢在一起的事,毫无疑问我们已成为他们注意的目标啦!”
“这么说来,我们也有危险了?”
“恐怕是的。强龙不斗地头蛇,我们最好小心些,不要惹火烧身。该走了。”
回到川楚老店,店伙宣称已替他俩代订了船位,是往来重庆夷陵的客仙船,由于船正在上下货,三天后方能动身上航。中途上下客的船不好找,专雇小舟不但风险大,而且船资高昂,要他俩耐心等候。
两人本来想等傅天奇派人来通知,到赏江楼践约。没料到鸿泰来的店伙说,傅天奇主婢已经离店他往了,留下话说暂行离店,后会有期,未克践约,深感抱歉云云。
掌灯时分,两人叫来饭菜在外间用膳,懒得出外走动,定下心等候行期。
食罢,林彦先至内间洗漱。男人至上,这是规矩。芝姑娘在外间拾掇两人需要换洗的衣物,在外行走,女人极感不便,麻烦的事永远比男人多,至少贴身的衣物就不敢交店洗濯,而且晾晒也必须隐秘。好在芝姑娘久走江湖,一些琐事早已有丰富的处理经验。
“笃笃笃!”叩门声入耳。
两人在旅途一向极为小心,不管任何时候,进房之后便立即掩门上闩,已养成闩门的习惯。
“难呀?”姑娘放下手中的衣衫问。
“小的来送茶水并收飨具。”门外的人高声答:“顺便请问客官,明早何时该唤起客官办理要务,以免误时。”
原来是来收飨具的店伙。姑娘不疑有他,毫无戒心地打开房门。
微风飘然,异香扑鼻。她还来不及有所反应,则感到头一晕,银光一闪,脖子便被柔软而韧性奇大,滑溜溜的东西紧紧地缠住了。刚想挣扎发声示警,咽喉被缠住发不出声音,同时身躯不由自主,被拖出门外去了。
自始至终,未发出引人注意的异声。
进来了三个人,一是店伙,两个是穿一袭宝蓝色宫装,腰悬长剑的年青美妇,同样丰盈、艳丽、一美貌,有若仙子临凡。
但所佩的剑却不像仙子,那是杀人的利器。
内间门是虚掩着的,不易发觉外间静悄悄的变化。江湖经验丰富、武功不弱的芝姑娘,受袭居然未能发出可惊动内间的声响,委实令人难信。
店伙在收拾飨具,发出平常的声息。
两美妇一个闪在内间房门,一个搜索床上的物品。
外间相当宽敞,明窗下是桌子,对壁是茶几、客椅,近内侧是帐床,床后有衣架衣橱。美妇遍搜床内外,熟练精明,没发出任何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