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僧人道:“施主客气。”
关山月转了话锋:“我来宝刹找人,跟师父打听,请师父指引。”
中年僧人道:“不敢,不知施主找的是本寺哪一个弟子?”
关山月道:“不知道他算不算宝刹的弟子,他也是个会武之人,多年前来宝刹带发修行。”
中年僧人道:“在本寺带发修行的人下少,不知施主要找的是哪一位?”
关山月道:“我不知此人姓名,只知此人号‘大胡子’,应该有一脸大胡子。”
中年僧人道:“原来施主要找那位。”
关山月道:“正是,请师父指引。”
中年僧人道:“不敢,贫僧帮不了施主的忙。”
关山月道:“怎么?”
中年僧人道:“施主迟来了好几年。”
关山月道:“师父是说……”
中年僧人道:“施主要找的那位,早在几年前就离开本寺了。”
关山月道:“他早在几年前就离开宝刹了?”
中年僧人道:“施主要找的那位,当初来到本寺的时候,是要剃渡皈依,老方丈没有答应,要他带发静修一年之后再作决定。他在本寺不到半年,就因为跟佛门无缘,受不了修行苦,离开了本寺。”
关山月道:“不是佛门中人,岂能强求?”
中年僧人道:“正是。”
关山月道:“他来的时候,只一个人么?”
中年僧人道:“只他一个人。”
关山月道:“可知他来自何处?”
中年僧人道:“不知道,他没有说,本寺也没有问,本寺只看将来,不问过去,一向如此。”
关山月道:“可知他要去何处?”
中年僧人道:“不知道,他也没有说,本寺也不问。能去何处?都在俗世红尘之中。”
关山月道:“师父说得是,打扰了!”
他合什一礼,转身外行。
背后,中年僧人躬身施礼:“施主走好,恕贫僧不送了。〃关山月没再多礼,走出了寺门。
和尚师父的指点,大胡子原在“西安”“卧龙寺”带发修行,恐怕是为了赎罪。
没想到他来迟了,大胡子已经不在这里了。
可见意志不坚,说吃不了苦,也就是赎罪之心不够。
前后几个人都说大胡子带走了虎妞。
大胡子来“卧龙寺”,却是一个人来的,而且是要剃渡皈依,长留佛门。
那虎妞呢?
是他另外作了安置,还是……
关山月的心又疼了!
十年来,关山月的心一直在疼,从没有停止过,只是如今更疼了。
虽然他认为凶多吉少,从不敢住好处想,但他总还抱着一线希望。
人不都是这样?
如今这情形,叫关山月怎么抱希望?
虎妞究竟怎么样了?
只有大胡子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