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二,圣金宫下达嘉奖令褒奖赵彻深明大义,忠君爱国,特赐黄金两干两,擢升为东路将军。此军衔虽然眼下并无实权,可是一旦皇帝御驾亲征,他就是贴身大将,足见皇帝对他的满意和信任。
一时之间,七皇子赵彻重得圣宠的消息传遍整个大夏皇朝,无数双眼睛紧盯其上,暗暗艳羡!
接到圣旨的这天晚上,赵彻站在骁骑营的武校场上,静静站立,久久一言不发。他可以厌恶稽合氏,厌恶他们的张扬跋扈,厌恶他们的不分尊卑,厌恶他们的擅权乱政。
但是,他却不得不承认,自已能在众多皇子当中多年屹立不倒,也是拜这个强大的母族所赐,如今穆合氏一朝如山倒,面对如嗜血狼群的皇室兄弟,他又该如何立足。
整整五日,骁骑营都沉浸在一片阴郁之下,家世强硬的人,都已经买通军部,从骁骑营悄悄调往绿营军,其余无法调走的人,也称病退军,回到家中。赵彻并没有阻止,毕竟,这些贵族子弟全都明白,想在大夏立足,除了圣眷之外,最重要的还要有强悍的后备实力。
五日之间,骁骑营人员精简三分之二,剩下的不是多年跟随赵彻的忠心部署,就是从边境晋井上来的寒门子弟。
这日,风雪越发猛烈,赵彻一身墨色皮铠,挥手擦开营帐的帘子,很是自然。就在这时,一道白光陡然龚来,赵彻狼狈一闪,只听叮的一声,那道白光顿时狠狠的插在柱子之上,转头看去,竟是一把铢利的匕首!
你干什么?”赵彻勃然大怒:“不想活了!”
话音刚落,大夏皇朝的七皇子顿时脸乳一红,多年的从军生涯,风吹日晒下,他的皮肤已经不像京城的这此世家公子们般白皙如玉,带着几分健康的黝黑和风霜沉稳之色。可是这一刻,他还是有此目瞪口呆,许久之后,猛地怒声说道:“‘你在干什么?”女子纤腰玉肩,藕臂长腿,身无寸偻,只抱着一块皮革遮挡身前,露出消瘦的香肩和修长的双腿,面色虽然尴尬愤怒,可是却没有其他女子般的惊情失措,大方的站在原地,一字一顿的沉声说道:“我在换衣服。”
赵彻窘迫的转过身去,怒声说道:“大白天的换什么衣服,快点。”
身后传来噗朔的铠甲碰撞之声,赵彻不自在之下,眼睛四炽乱瞟,突然看到自己对面竟有一面巨大的铜镜,女子曼妙的身材顿时在铜镜里毫不掩饰的展现了出来。男子的眼睛顿时大睁,无法控制下竟目不转睛了起来。就在这时,锐利的目光陡然射来,直看向铜镜。女子穿着贴身小衣,却越发显得身姿绰约,面色愤怒,眼神冰冷。”
赵彻面色一红,却陡然瞪大眼晴更加凶狠的回望过去,仿佛自己理直气壮一般。
楚乔冷冷的牵起嘴角,一边看着他一边穿上衣服,黑色的紧身夜行服,腰间缠着自制的钩锁作为腰带,绑腿上插着两把飞刀一只匕首,上臂的护臂上也插了一把雪亮的刀子,然后在夜行服外披上甲胄,腰间佩戴一把长刻,随手够得到的地方还放着能够折叠的小型弩箭,森亮的箭矢整齐的呆在箭筒里。
赵彻的眉头越皱越紧,终于忍不住说道:“你这样全副武装要干什么去?”
楚乔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沉声说道:“‘我习惯这样。
赵彻嘲讽道:“你还真是个奴隶命,随时都想着逃跑。。”女子闻言也不怒,只是继续整理自己的靴子,赵彻见她不还嘴,反而多了几分无趣。
不知将军来此所为何事?”
赵彻一愣,登时有此语塞,是啊,自已来她的营帐做什么,似乎之前想到了什么,此刻却记不得了。年轻的皇子面色一沉,很是恼恨楚乔问起这个尴尬的问题,索性径直在地几旁坐了下来,翕起案上的酒壶就喝了一口。
军营里各房都备有酒壶,分量不多,只是为了在冬夜暖身而用。楚乔眉梢一挑,沉声说道:“你来我这里,不是只为了喝酒吧。
赵彻扬了扬眉:“不行吗?”
当然没问题“女子一笑:“这是您的地盘,你哪怕是去马厩茅厕喝酒都没人管得了你。”
赵彻顿时冷哼一声:“牙尖嘴利,早晚死在这一张嘴上。”
呈你吉言,最起码不是死在你的刀下。”
喝了一口酒,男人抬起头来说道:“别以为你帮了我一次我就不杀你。
我哪敢有如此奢望?楚乔说道:“七皇子杀人如麻,何时在乎过他人的性命,这此年来,死在你手里的奴隶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又怎会怜惜属下小小的一务命呢。
这般挑衅,赵彻却不被激怒,转而问道:“你里面为什么穿着夜行衣?
楚乔一愣,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起这个,答道:“我睡觉都习惯穿着,跑起来方便。”
年轻的将军少见的没有出言讥讽,默默的点了点头,静静饮酒。
这时,帐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马蹄声,赵彻眉头一皱,就站起身来向外走去。楚乔眼睛一转,也跟了出去。
来人是绿营军的兵马,径直去了中军大帐,见赵彻没在,放下书信转身就走。远远的看见赵彻前来,也装作没见着,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赵彻双眼渐渐眯起,却没有说话。程副将将书信交过来,皱眉说道殿下,三殿下派人传来了兵部通文,说要调遣骁骑营出城,前往一百三十里外的禹城修筑驰道,方便卞唐太子车驾前行。
赵彻没有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