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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部分(第2页)

从一旁的桌子拿出一枝笔,一本帐簿来,道:“正是忙的时侯,那谭管事又不知跑到哪儿去了,我一人招呼不过来,文定请你帮着清点记帐如何?”

若说是搬货物,文定或许还比不过,那些船工任何人的一半,可是清点、核算、记帐这种事则是他的看家本领,二话不说马上便投入其中。

这次在玉器的买卖上,燕记可说是毫无收获,然而这些巴蜀特产绝对称得上是硕果累累,茶叶、美酒、刺绣、药材,就连辣椒都有十数种,什么大红袍、小路椒、金阳椒、转红椒、高足椒、青椒、野椒、臭椒等等等等,听说这都是为汉口一带的酒楼特意采购的。

或许是重庆府的气侯与汉口镇十分相似,在汉口这个容纳了东西南北,全国各地商人的新兴城镇里,来自巴蜀一带的酒楼格外的受青睐。而之所以那些川厨做出的菜色,能得到众多的赞誉,很重要的一点,便是他们所用的原料是地地道道来自巴蜀当地。

正是因为看到了这点,纵横长江的燕记船行,便长年为他们提供原料,随着那些大大小小的酒楼生意兴隆,燕老板的生意也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你这个老谭,正是忙的时侯,到处找不到你的影子,害我连文定都给搬动了。”谭管事一露面,便被杨括一通数落。

谭管事歉意的道:“杨管事、柳掌柜实在是抱歉,刚才城里来了一位商人,找我办点事。没办法,是船行的熟客了,不得不应酬应酬,还请二位不要见怪呀!”

他们二人也都是生意人,自然知道这做买卖的讲究。要让顾客光顾你一次不难,难得是建立起相互愉悦,相互信任的关系,让别人日后若是再有需要,脑海中头一个想到的就是你的商号。

然而往往却反倒是得罪一个顾客简单,只要是一句话不对,一件小事让别人不痛快,或许便会掐断了这层关系。而与顾客建立这么一层关系十分的不容易,不但是买卖要完成的比别人漂亮,而且方方面面都不能怠慢了。

有些自以为聪明的商人,爱在小事上占人家的便宜,一次两次或许让你尝到了甜头,可日后就别再想做此人的生意;而那些真正精明的商人,便不会只顾着眼前,看得见,摸的着的利益,哪怕是这趟买卖少赚点,赢得了信任,此后自会有源源不断的买卖接踵而来。

不仅是如此,那些熟客们还会向他们的亲戚、他们的朋友推荐信誉好的商号,那时生意便会越发得到拓展,所以真正成功的商号都挺在意与熟客情谊上的联络,这是一笔看不见的财富,要比那些看的见的金银来得越发的珍贵。

杨括问道:“那顾客托你办的事情办完了没有?我们这可是忙的不可开交了。”

“这事我正想来拜托杨管事呢!”谭管事娓娓说道:“这位仁兄在重庆府里经营着大宗的丝绸生意,与我们燕记也是多年的交情了。近日他的一位远房表亲想去苏杭一带,由此地去苏杭自然是走水路最为相宜,便找上了我,所以……”

谭管事暖昧的笑了笑。

杨括当然能领会出他话里的意思来,道:“所以你就打上了我们这艘船的主意,是与不是呀?”

“呵呵,什么事都瞒不过您杨大管事。那人说好了,只用我们将其带到汉口,余下的路程,或是换舟或是乘马车他自会安排,至于船资他也会加倍支付。杨管事您看如何呀?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嘛!”

“好吧!好吧!”都是为了东家的买卖,杨括自然不会那么不近情理,道:“只要他不嫌弃我们这燕翔号舟小舱窄,便让他来吧!”

“杨管事又在说笑,若是燕翔号都称得上小船,那这长江之上还有大船吗?”文定与一旁装货的伙计无不笑了起来。

这一日的时间并不充裕,不过经过文定他们上下的努力,一切琐碎的事宜,也终于是在这一日之内完结了。

竖日,在朝天门码头停泊了足有二月的燕翔号,在一片祝福声中终于是拨猫起航了。独自站立在船甲板上,文定眺望着即将告别的巴蜀,码头上那些走动的巴蜀汉子,胸中泛起丝丝惆怅。

或许这一生,他也没机会再来这人杰地灵的巴蜀;或许他再也见不到,那些直爽而豪情盖天的面孔。不过他却深深的知道,这里所发生过的一段奇妙经历,会水远留在他心里,陪伴着走完自己的一生。

“怎么?柳掌柜还不曾看够这里的山山水水,临走之时还要牢记一番。”正在文定暗自感慨之时,一位看上去十分斯文的秀士,从文定的身旁走了出来。

文定定睛一看,认出此人正是今日谭管事带来的那位搭船客人,忙道:“让田先生见笑了,区区不过是有些舍不得罢了。”

“这巴蜀之地确实让人难以忘怀。”那位田先生颇为感慨,仿佛也跟文定是一般心思。

一般听他人赞叹自己的故土,大多人语气中都会带点自豪,文定猜测的问道:“难道田先生不是此地人氏?”

“的确不是。”田先生饶有兴致的与文定攀谈起来,道:“鄙人姓田,名为辰史,不过是一个贪图四方山水的游历子罢了。柳掌柜万不要先生、先生的叫,旁人听来,若是误以为某有何了不得的学问,岂不是面上难堪?”

文定道:“田兄倒是十分的风趣,在下方才便觉着兄台的口音不像巴蜀中人,倒像是来自京城一带。”

“非也,非也。”田辰史笑答道:“这不过是因为在下于京城求学之时,待的时间太长,所以一出口便多少带点京城口音。”

在京师求学,文定心中顿时泛起一股敬仰,道:“哦,田兄在京城求过学,怪不得听来是一口地道的京片子,想必兄台乃是求学于京师国子监无疑。”

谈到国子监,田辰史颇为感慨的回忆道:“成贤街上左庙右学的庄严之气,确实可谓是华夏之最。”

能进入国子监,乃是天下读书人共同的心愿,可惜京师、南京两座国子监虽共可容纳万人,然而与天底下的读书人比较起来,还是显得不足。

儿时的文定也曾做过进入国子监的梦,然而以他既不是官绅之后,又不是巨富之子的家世,只能是依靠中举这一条途径,只要他能得中举人,便可跨入这最高学府,可惜原本还算顺畅的求学之路,还是充满无奈,只得半途而废。

虽然自己不成,可是文定对国子监却存有一份崇敬,对田辰史道:“不知田先生是举监、贡监、腐监还是例监呀!能进入其间实在是福分不浅呀!”

在国子监肄业者,通称为监生。因其入学资格不同,分为举监、贡监、腐监与例监。会试下第举人入监肄业,称为举监;地方府、州、县学生员被选贡到国子监肄业,通称为贡监;品官府一子入监,称为腐监;庶民援生员之例,通过纳粟纳马等捐资入监,称为例监,亦称为民生。

田辰史淡淡的笑道:“除了这几样,在国子监中不是还有夷生吗?为何柳掌柜会单单漏了他们?”夷生便是来自高丽、琉球、暹罗等国的留学生。

文定笑道:“田兄仅表堂堂,举止、谈吐间又从容洒脱,又怎会是夷生呢?”

田辰史只是淡淡一笑,转而望向浩瀚的长江,对文定所说不置可否。

一路上,文定与这位田辰史鲜有几次接触,总觉得对方是在有意无意避开自己。或许是因为书生禀性,对自己这些买卖人多少有些瞧不上眼,这也不奇怪,文定那些乡学里的同窗,如今看见他都是爱搭不理的,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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