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得再深也换不回何武的命,这是她爸给的警告,也是她爸下的战书。
何靖失去本该有的耐心。
蒋慈彻底沉默。他突然连掩饰都没有,堂而皇之,直言不讳。卖粉似卖菜,杀人如劏猪,何靖全然坦荡,像个真正的黑社会大佬。
不是像,他本来就是。
蒋慈扯出一抹难堪浅笑。不知道该赞他表里如一,还是笑自己识人不明,看来这两个月没我在,你玩得很开心。
你怎么了?何靖抓住蒋慈手腕,却被甩开。她捡起那条皱巴巴的睡裙套上,我以后都不会再来你这里,也不会住你那间公寓。
我爸要我回家住,我觉得回家挺好的,起码不用被人敷衍。
蒋慈走到衣柜前,翻找自己放在何靖柜内的衣服。难以形容的气愤伤心交杂脑内,她用力拨弄衣架。
为什么所有衣服挂在他的衫裤旁边,都那么突兀刺眼,难看死了。
你觉得我敷衍你?何靖沉闷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不是吗?
我都没射进去。
连那种时候他都没有勉强过她,何来敷衍。
连套都没戴,难道我还要给你奖励?
蒋慈气急。想起自己连内衣裤都未穿,弯腰拉开衣柜抽屉取出胸罩,就被箍进赤裸怀抱。
你放开我!
不要推开我何靖不顾蒋慈反抗,低头埋进她颈侧。温暖细腻的肌肤,有令他平静的温度,阿慈,我弟死了。
蒋慈指尖骤然收紧。
所有生气瞬间熄灭,心室瓣隙的血液减缓奔涌速度,时间彻底慢了半拍。
滴滴答答在脑里重复何靖的话。
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阿靖,你在讲什么?
他中了枪,叫阿熙掩护我走。
他连全尸都没有。
阿慈,他才21岁。
何靖声音嘶哑,从喉间艰难挤出话语。眼眶通红,轻颤得像一头低低哀嚎的野兽,在痛苦舔舐伤口。
蒋慈眨眼间无声落泪,心疼哽咽。
在芝加哥的时候设想过今日,两人应该紧密簇拥,耳鬓厮磨,道不尽甜言蜜语。
却从未料到会是这般境况。
何靖压下情绪,松开蒋慈,温柔为她拭泪,陪我吃个早餐再回家。
帮她把睡裙脱下,胸罩肩带穿过细白手臂,绕到背后,为她扣上。
阿靖蒋慈不知该说什么,他明明满脸哀伤,语气却格外克制,想哭的话就哭出来吧。
何靖蹲下,从抽屉里拿出内裤帮她穿上。他双膝跪地,掌心从蒋慈大腿外侧轻轻抚摸,沿曲线往上,最后搂紧她的腰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