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金瓯赌坊声名在外。
&esp;&esp;手里不攥个十万八万的财,怎么敢往这门里钻?
&esp;&esp;芙蕖焉能不知这群人的德行。
&esp;&esp;一双势力眼,人分三六九。
&esp;&esp;她站在博戏场里一停身。
&esp;&esp;迎客的姐儿散开的裙纱像一朵胭云,从阁上飘了下来,径直到了芙蕖的跟前,倾着身子,笑问:“小娘子瞧着面生,不知约了人否?”
&esp;&esp;她竟一眼竟能看出,两个人中,能做主的是芙蕖。
&esp;&esp;这已是难得了。
&esp;&esp;赌坊里,若没有十足的把握,谁会放着一个身姿不凡的男人不巴结,反而去殷勤伺候他身边的女人。
&esp;&esp;芙蕖要的就是这样一双慧眼,她没有急着答话,而是问了句:“姐姐怎么称呼?”
&esp;&esp;“金银儿。”
&esp;&esp;赌坊侍奉在前厅的姐儿,不仅要颜色好,还要说话办事的老道。
&esp;&esp;金银儿已经不是坊里最年轻的花儿了,但她却做成了赌坊的掌事人之一。
&esp;&esp;她在猜这二人的身份。
&esp;&esp;可这谜面是芙蕖亲手装饰了端上来的。
&esp;&esp;无论她金银儿猜到哪儿,都翻不出芙蕖精心设计的谜底。
&esp;&esp;金银儿自以为拿捏的准了,再试探道:“小娘子莫不是来等自家郎君的吧?”
&esp;&esp;她的思路没错。
&esp;&esp;人,无非两种。
&esp;&esp;贵,或贱。
&esp;&esp;女人,无非两种。
&esp;&esp;已嫁为人妇,或待字闺中。
&esp;&esp;芙蕖通身的气度,是当年谢家和太平赌坊,用真金白银正经养出来的,和“贱”字搭不上边。
&esp;&esp;而嫁与未嫁,原本看穿着打扮便能明晰,可今日芙蕖偏偏妆了个玄虚。
&esp;&esp;可嫁可不嫁。
&esp;&esp;考的是眼力。
&esp;&esp;在贵人圈里。
&esp;&esp;正经闺秀没有往这种地方厮混的。
&esp;&esp;正头夫人更没有出来抛头露面的。
&esp;&esp;金银儿靠近了芙蕖,隐约从她身上嗅到了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
&esp;&esp;她豁然开朗。
&esp;&esp;说贱不贱,说嫁未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