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皇上?
&esp;&esp;他竟然是当今皇上?
&esp;&esp;芙蕖觉得自己好像又陷入了一个谜团。
&esp;&esp;他是皇上。
&esp;&esp;他当年为何会出现在扬州别院?
&esp;&esp;他是皇上。
&esp;&esp;他夜里翻墙到谢府里找谢慈做什么?
&esp;&esp;
&esp;&esp;芙蕖这下也不走了,一步一跟到书房。
&esp;&esp;谢慈吩咐人给皇上看茶。
&esp;&esp;芙蕖自觉找了个不起眼的所在,跪坐下来,安静地伺候在侧。
&esp;&esp;小皇帝的目光时不时就要往她身上撇两眼,芙蕖眼观鼻,鼻观心,谢慈更是目不斜视。
&esp;&esp;年轻的皇帝左瞧瞧右瞧瞧:“先生怎么不问朕为何深夜来此?”
&esp;&esp;谢慈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上想去哪都可以,不需要理由。”
&esp;&esp;皇帝啪啪拍手:“说得好,朕随口一句想出宫逛逛,赵德喜便跟死了亲娘似的跪半宿……”
&esp;&esp;谢慈:“宫外不安全。”
&esp;&esp;皇帝笑:“燕京城在先生的掌控下,是天底下最安全的所在。”
&esp;&esp;谢慈到底有多清醒——
&esp;&esp;他最明白兵权的重要性,他是文臣,他没有那个东西,但是他可以让别人也没有。燕京城,皇城根下,禁军和明镜司拱卫皇城,两只最尖利的武器,尽握在九五之尊皇帝的手中。
&esp;&esp;而皇帝在大婚之前并没有独自处置政务的权力,需谢慈代为处置。是以,谢慈一入燕京城,银花照夜楼的杀手也无可奈何。
&esp;&esp;皇帝的目光第七次瞥向芙蕖的时候,谢慈手中的茶杯发出清脆的敲击声。他开口道:“皇上是何时认识我府中人的?”
&esp;&esp;皇上说:“当然是在先生您的府中认识的,当年扬州别院,朕赖在先生的府上,小住了几日,便在隔壁的一间客房里,偶遇了这位姐姐。”
&esp;&esp;谢慈几乎立刻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时候。“陛下只在三年前下过一次江南。”
&esp;&esp;皇上说:“是了,就是三年前。”
&esp;&esp;谢慈轻轻侧过脸,似乎是要看她,但是那个角度又完全错开了她的脸。他的视线浮在虚空的一点,仿佛完全没衣华有着落。
&esp;&esp;芙蕖看了他一眼,再次黯然无声的垂下眸子。
&esp;&esp;皇帝今日的来意,当真莫名其妙,也许只是一时贪玩,但十六岁的皇帝,绝对已经过了胡闹的年纪,芙蕖摸不清他的心思,心想果然帝王心难测。
&esp;&esp;皇帝匆匆的来,闹了一通又匆匆的走,谢慈状似恭谨,派人护送皇帝回宫,目送一行人马,从门前的大街上离开。
&esp;&esp;他在无风夏夜站了许久,转头对芙蕖说:“他是来见你的。”
&esp;&esp;明镜司的眼睛就是皇上的眼睛,明镜司的左右副使可都见着她了。
&esp;&esp;芙蕖静默着。
&esp;&esp;谢慈说道:“你难道没有话要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