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次还能在喜峰口上听千年来到单调又不变蟋蟀声。
一时静到绝伦,让人心神摇曳。
亲兵张了张嘴,一时久久无言。
“可惜了,这奏章。”将军轻轻合上了面前这份奏章,脸上却并无太多的表情,“今日注定送不到朝廷了,希望这些朝中大臣能早日醒悟喜峰口沦陷的事吧。”
“亦使世人知之,我管邵之,为国尽忠了。”
说完,管邵之转过身,看向了跪在书房里,那位有些不知所措,满身血污的亲兵。
将军摘下了自己的头盔,沉默了许久后,突然指了指自己的发丝道,“我十四岁从军,如今三十有六,官至总兵,也算是国恩浩荡了……,阿魏,你看我头发,白了没?”
看着将军那掺了些许的银丝,亲兵张了张嘴,一时竟不知该不该回答。
“自古将军如美人,不许人间见白头啊。”
将军喃喃了一句,自己回答了这个问题。
一刻钟后,一把大火彻底烧塌了喜峰口的将军府,曾经矗立在喜峰口千年不倒的边关重镇,宣布就此沦陷。
半响后,漫山遍野的龙骑越过喜峰口,远远绰在其后一匹高头的黑色骏马之上,骑一大汉。
这大汉骨架远超常人,足有常人两倍的体魄大小,仔细看去,却发现这人乃是赤发,重瞳。
重瞳,自古乃圣人出世之兆。
这位,便是如今自称无上天的腾格里。
腾格里身后,两位骑在老驴上,拿着长幡,整个人打扮极为古怪,像是上古祭司的老人迎了上来。
因为腾格里的马匹停留在了喜峰口的入城口,仰着头,看着那雕刻着沧桑的“喜峰口”三个汉字的城门,腾格里一时沉默。
“大汗,怎么了?”
“我不喜欢这个名字。”腾格里平静的道。
“拿笔来。”
赞达拉大喊的道,很快便有文士送上随身携带的笔墨,须臾后,腾格里骑马入城,只在城墙上留下了三个字。
“息烽口。”
有人说,喜,好也。
峰,烽火之意。
腾格里改喜峰口为息烽口,有息兵止戈,厌战之意。
。。
青州境内,家家户户供奉红尘娘娘,号称万家生佛,大治之世。
而在青州境内,一座深山,山洞内。
修建的极为正大光明的神庙,参拜完孟姜相后,一位头戴深红色斗笠,江湖子女打扮的女子走出了山洞。
目光一扫,山洞外,打扮各自不一,有坡足青冠道人;有手持金色禅杖的禅师。
有靠在木板车上,抽着旱烟的干瘦中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