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腾文学

第4章（第2页）

我点头，&ldo;好。&rdo;

我跟着他过了天桥，找到一家咖啡厅。名不见经传的小店，木质装修，灯光昏黄中晕染出一点暧昧。

正合我意。

穿着白衬衫带粉色蝴蝶结的年轻女服务员在我俩身边流连，我翻着菜单，问，&ldo;你请客？&rdo;

跟已经执业的他比，我是穷学生。

&ldo;当然，就当是造成你下巴痛肚子痛脚底板痛的赔罪。&rdo;他竟然也会开玩笑。

不知道小店的手艺如何，还是点了双份的意大利特浓。

他挑眉：&ldo;不怕苦？&rdo;

我喝下一口咖啡，体味醇香和酸苦共存的味道，轻轻呼出一口气，任咖啡芳香从嘴里弥漫到他面前。

低下头偷笑，灯光再不好，我透过镜片也能看见他耳垂染上淡淡的粉红。

以前都没发现他温文尔雅之下有如此可爱的一面，韩若上辈子真是个傻子，错过这么多美景。

&ldo;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rdo;我答他。

&ldo;那么将来的人上人同学，为什么刚才要一路跟着我从东区食堂到这里？&rdo;

&ldo;大医生没看出来？&rdo;我盯着他的眼睛，在心中暗暗赞叹，真是异常好看的一双眼睛，黑白分明，既有冰的晶莹，又有水的剔透。

他讶异：&ldo;你以前认识我？我身上好像没有贴着医生这个标签吧？&rdo;

&ldo;你的手，白皙，干燥，有力，拿咖啡杯的时候很稳。有我喜欢的消毒水味和酒精味。&rdo;

寒星一样的眸子看着我，并没有压迫感，却让我觉得时间被横向拉长，最终点头：&ldo;没错，我是外科医生，神经外科。而且从我的专业判断，你并没有需要神经外科的地方，也不会因为我是神经外科的医生而费这么大的力气一路追过来，为什么？&rdo;

未出车祸时，我在金融业行业做过那么就，深谙谈判技巧，大医生跟我的嘴巴相比，丝毫占不到上风。

&ldo;明知故问。你也知道我费这么大力气就是为了追过来。&rdo;

他不动声色，面色波澜不惊，&ldo;恕我愚钝。&rdo;

&ldo;我追了你一路，你还没发现我在追你？&rdo;我扬起声调，但是压低了嗓音，&ldo;我对你一见钟情。&rdo;

他的手顿住，&ldo;不好意思，小弟弟，我是男人。&rdo;

&ldo;男人又怎么样，我对你一见钟情，和你是男人还是女人有什么关系？&rdo;前一世一场车祸就能夺走我的健康，这一世谁知道会发生什么意外？今天错过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重遇，让他知道我心意的时间，我一分一秒都不想浪费。

他似乎听见了一个天大的笑话，竟然笑起来，&ldo;玩笑不是这样开的，不要随随便便和一个同性告白，尤其是当你还不知道这个人的名字的时候。&rdo;

&ldo;你讨厌我？&rdo;我瘪瘪嘴，虽然心里暗自鄙薄自己装嫩行为。长时间瞪大眼睛的结果是眼眶会湿润，睫毛会濡湿，苏如春通晓这个道理却断不会向这个方向联想，于是我抬起头来的时候清楚的看见他的神情有一丝动容。

带着点无奈的纵容，&ldo;我若是讨厌你，就不会和你坐在这里。我叫苏如春，很高兴认识你。这是我的名片。&rdo;他拿出一张名片，双手推过来。

这是个很尊重的姿态，&ldo;我叫韩若。韩若的韩，韩若的若。&rdo;我一字一顿地说道。&ldo;你能把手伸出来吗？&rdo;

他有点疑惑，但是还是依言把那双记忆中印象无比深刻的手。我握住他的手，感觉他微微一震，在他的手心异常认真的一笔一划地写下自己的名字。从高考之后，我签名一向是龙飞凤舞，现在这样一笔一笔的写自己的名字，还是十几年来第一次。在他干燥温暖的手心划着，心中痒痒的，觉得情动。

有点坏心的用指尖轻轻撩拨他的手心，我这人最重公平，他让我心中痒痒，我让他手心痒痒。他似乎介意我如此得寸进尺，挣脱了我的手。

我才不让，握着他的手轻轻摇了几下，有点像小孩子撒娇，&ldo;你会记住我，嗯？&rdo;

刻意模仿小孩子的结果是连我自己都被这声&ldo;嗯&rdo;整的有点麻。

大概是没有遇见我这样彪悍的追求者，他竟然有点不知所措，不浓不淡的漂亮美貌微微皱起来，寒星一样的眸子凉凉的。偏偏我喝了咖啡反倒会脑袋沉沉的毛病犯了，连带着腿也有点软。

不过老实人发起火来才可怕，更何况是苏如春这样看起来老实实际上并不那么好欺负的老实人，我见好就收：&ldo;那个，非典时期我们晚上要查寝，我要先回去翻墙了。你别忘了我的名字啊！还有等着我，电话的话手术会不方便，我给你发短信，你忙的话不回也没关系，我先走啦！&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