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也时不时地回看他。
两个人就这样沉默地观察着彼此,风在他们之间呼呼地吹,直到有其他人出现在广场附近,直到她口中的糖融化大半。
“。。。谢。。。谢谢。。。”女孩的声音细若游丝。
然星海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选择靠近她。
女孩下意识地想跑,但退了两步之后又停在原地,她从男孩的眼神中看到了她早已忘记的色彩,足以让她飞蛾扑火的色彩。
他走上来轻轻拉住她的手。
女孩脸红着把手抽到身后,身体因为寒冷而颤抖。
她咬着嘴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一直都是一个人,所以她并不太会和其他人相处,尤其是同龄的男孩子。
然星海走到她身侧,再一次轻轻牵起她的手。
这时候他才问了自己刚才就想问的话:“你身上的伤是哪来的?是有谁欺负你了?”
“。。。没有。。。”女孩小声回应。
“那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然星海眨巴着眼,打听她的情况。
“我。。。我叫。。。王倩。。。”女孩的声音哆哆嗦嗦,不知道是因为太冷冻得,还是是害怕自己说错话。
“你是不是很冷啊?”然星海动手解下绕在脖子上的红色围脖,给王倩系上。
那是他妈妈亲手为她织的毛线围脖。
女孩就像一个木偶一样,乖乖地站在原地,任由然星海摆布。
“好了。”然星海拍拍自己的手。
她戴着红围脖的样子更像童话书里的小兔子了。
“你。。。。。”王倩看着然星海,本来止住的眼泪又忍不住了,像决堤的洪水一样,汹涌而来。她嚎啕大哭,比然星海发现她的时候哭得还要凶,还要声嘶力竭。
“不哭,不哭。”然星海抱住身前的女孩,左手轻抚着她的头,右手轻拍着她的背。
在寒冷的冬日里,他成为了王倩的小暖炉。
这也是他,第一次惹她哭。
而他第二次惹她哭,是在求婚仪式上。
他当着全校师生的面,以学生会主席的身份在毕业典礼上向她求婚。
和高中时说句我喜欢你都扭扭捏捏的然星海完全变成了两个人,他把两个人从小到大的经历讲了有足足半个小时,小到第一次在公园树丛遇见,大到正式确立关系,所有日常,所有细节,他都记到了脑子里。
然后,他说:“王倩同学,你愿意在今年的十月十号嫁给我吗?”
身边的人们开始起哄,副主席穿过人群将另一支话筒送到她的手里。
这一次她没有像小时候一样磕磕巴巴,也没有像初中时一样调皮地戏弄然星海,她的回答只有一句话。
“我愿意。”
全场沸腾。
那年十月十日,两个人举办了婚礼,喜糖用的全是她喜欢的红色奶糖。
至于那条围巾,已经在时光的摧残下变得又破又小,但她仍然会冬天到来之前,把它从柜子里翻出来,好好清洗一遍。
晾干之后,笑着让在厨房里做饭的他为自己系上。
“好丑哦。”
“你当年可不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