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落涵半信半疑。
如果是有事相求,那她是信的,毕竟有些长辈就喜欢让小辈跑腿。但是,既然能把她的神魂带到这里,就没理由不能来个神识传音吧?这因果不相配,难以让她相信。
“这棵树很巨大,想来很是久远。”千落涵面不改色地回答,有些敷衍。但她话一转:“前辈有何事相求?直言就是,实在不用如此费力拐弯。”
虚影不语,向她伸手,并示意她牵手。
向来矜傲的女帝疑惑地、缓慢地伸出手牵上。
两人一齐往离树的边缘飞去。
“你是男是女?”如果是男的,那她跟这人牵手算背判帝云绝吗?不过,这人算长辈,应该不至于。
“吾出生就没有性别之分。”
“天生灵物?”在千落涵的认知里,只有灵物能不分性别。
“唔……算是吧。”
“所以你要带我去哪?”
“认识世界。”
“什么?”
两人停下了,虚影没有回答,带着她一起转身。
只见,巨树在眼中变小后,磅大繁多的根系便更加明显。
每一条根系,不管是粗的、细的、长的、短的,它们的尾部都连着一个透明的方体空间。有些方体内部有着各种繁杂的色彩,有些则是透明无色的。
这一刻,千落涵受到的震撼不比刚长的小。
如果她不是傻的,那她就能在这一瞬间猜到,她进来时就处于一个方体空间里,一个狭小但怎么也走不出的空间。
“你知道这树为何不长叶子、不开花么?”
虚影淡淡道。
千落涵面露疑惑,望向他她。
“若是长了叶、开了花,这些枝干可受不住这些根系。就如同人困于七情六欲之后,难以多得。凡人向往专情,觉着那是世间最美好之意。不过也是,凡人命短,本就不能兼顾其他。但神不同,神的命长,目前已知的神活了近千亿年。这繁长的生命,怎么度过呢?他们有时随着凡人学各种东西,有时以历劫的理由游戏人间,有时创造各种小东西消磨时间,有时间以掌棋者的身份玩弄凡人……”
“天宙的诞生虽然打破了他们消磨时间的方式,但却未能有效制止他们把人类当作工具的心态,在大部分没有灵力的世界里,常有他们的身影。你觉得,用什么样的方法才能有效制止他们呢?”
千落涵沉默。
她还未成神,历劫尚未成功,如何回答呢?或者,没有成神的她,有什么资格去谈神?
虚影见她不回答,便把话一转。
“你看,那里就是你来这之前待的地方。”虚影指向一处。
千落涵顺着她的方向看去,只看得到一堆团在一起的小根系,还有它们拖着的小方体空间。
在那一堆方体空间里,只有一个带上了颜色。
很明显,带颜色的那个就是虚影口中的那个。
但,她所待的地方?
有些荒谬,但又不好直接反驳。
虚影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在千落涵没反应过来之时,用手指点了一下她的额头。
“你……!”千落涵突然被近身,眼睛稍稍瞪大,有些惊怒。但看向虚影,这个长辈,还是想着尊老之仪,把后面的“放肆”吞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