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腾文学

第三十八章 北原交底1112（第1页）

空音盯住北原看，小村哥这句话显然是为我说的，你北原究竟是什么态度？北原却充耳不闻，左一杯，右一杯，没有“是”，也没有“否”。好像小村的话与他无关，是对别人说的。

小村终于按捺不住了，用杯子笃笃石桌，很不客气地打起了官腔：“北原君，你喝多了！不要忘记今天你是地主。几年不见，怎么连话也不会说了？我们……”小村想说我们“明天就走”，可他没有资格说“我们”，鹏程不能走，他是来任职的；空音走不走，得由她自己说了算。

北原被逼得不得不说话了：“对不起！”他说话了，也只是简单地打了个招呼。他拿起酒瓶，一口气喝掉了剩下的半瓶酒。

空音终于无法忍受，哭了，无声的抽泣。北原不说话，只是拼命喝酒，究竟是为什么？

傍晚时分，杨正豪下班回家的时候，见四周都是些便衣，以为又发生什么情况了，不免眉头紧锁。杨妈告诉他，听说是宪兵队队长在小蒜山上请客呢。他这才放下心来。

空音又气又怕。气的是，北原这个人怎么变得如此不堪？怕的是，这么喝酒，后果不堪。她单纯地认为，事情都是由于自己引发的，如果没有跟着小村来探亲，就什么事情也没有；或者说，眼不见心不烦吧。唉，反正都是怪我！

北原喝高了。一年没有喝酒，今天义气用事，赌气喝，往死里喝，一醉方休。接风宴不欢而散。天还没黑呢。

小村反客为主，招呼大家回到了大旅馆。他通知卫生兵给北原挂水，让空音留下看护伺候，他和鹏程就在隔壁房间喝茶说话。

没有第三人在场，陈鹏程以老同学的身份开始发飙了：“小村君，你说说看，他今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当初要不是你让我帮衬帮衬老同学，相互提携，我是不可能到他身边任职的。一、我不是翻译专业出身，可以推辞。二、我仍然心系空音，你让我情何以堪？三、你们到中国打仗，我作为中国人，叫我如何面对江东父老？”

小村向来尊重鹏程，论才华论学识，无可辨驳的事实就是“三剑客”的排名，有校长在毕业典礼上公开评述，有全校师生一致认可。如果不是战争，不是进入了军队，鹏程排第二，没人排第一。大学四年，他们三人同进同出，同吃同住，形影不离。毕业那年，空音的介入，带给他们更多的欢声笑语，只是后来北原与空音明确了恋爱关系，“铁三角”也就不那么“铁”了。这也算是人之常情吧。

小村沉默。他在搜肠刮肚斟字酌句，既要安抚鹏程，也不想过分指责北原。他分析北原一定遇上了难言之隐。否则，……不可能！但鹏程的一二三，句句在理，不给他一个说法，显然是无法交待的。

北原挂上点滴之后，慢慢安稳下来睡着了。

空音的泪水大把大把地滚了出来，她爱恨交加。她并不在乎北原喝高了出洋相，也许你们男人在战场可能就是这副德行，但对你两个远道而来的老同学如此冷淡——对我，就不谈了——那就不可理喻了。以前你偶尔喝高了，只是悄悄地回去睡觉，没人知道；现在你当众出丑，你原来的君子风度哪去了？难道战争就是如此残酷，如此改变人性么？

小村终于说话了：“鹏程，我绝对理解你的心情。北原肯定做得不对，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他究竟为什么会变得这样？你给我一点时间处理。可好？”他态度诚恳，等着鹏程的表态。

鹏程虽然心里不舒服，还是勉强地点点头。否则又能怎样？从此恩断义绝，割袍断义？那是不可能的。当然隔阂一旦产生，就不可能不留下痕迹。那以后如何长期共事呢？他又犹豫了，说：“不管他有什么理由，我可以断言，北原已经不是原来的北原，‘三剑客’时代一去不复返了。”

空音盯住北原看，小村哥这句话显然是为我说的，你北原究竟是什么态度？北原却充耳不闻，左一杯，右一杯，没有“是”，也没有“否”。好像小村的话与他无关，是对别人说的。

小村终于按捺不住了，用杯子笃笃石桌，很不客气地打起了官腔：“北原君，你喝多了！不要忘记今天你是地主。几年不见，怎么连话也不会说了？我们……”小村想说我们“明天就走”，可他没有资格说“我们”，鹏程不能走，他是来任职的；空音走不走，得由她自己说了算。

北原被逼得不得不说话了：“对不起！”他说话了，也只是简单地打了个招呼。他拿起酒瓶，一口气喝掉了剩下的半瓶酒。

空音终于无法忍受，哭了，无声的抽泣。北原不说话，只是拼命喝酒，究竟是为什么？

傍晚时分，杨正豪下班回家的时候，见四周都是些便衣，以为又发生什么情况了，不免眉头紧锁。杨妈告诉他，听说是宪兵队队长在小蒜山上请客呢。他这才放下心来。

空音又气又怕。气的是，北原这个人怎么变得如此不堪？怕的是，这么喝酒，后果不堪。她单纯地认为，事情都是由于自己引发的，如果没有跟着小村来探亲，就什么事情也没有；或者说，眼不见心不烦吧。唉，反正都是怪我！

北原喝高了。一年没有喝酒，今天义气用事，赌气喝，往死里喝，一醉方休。接风宴不欢而散。天还没黑呢。

小村反客为主，招呼大家回到了大旅馆。他通知卫生兵给北原挂水，让空音留下看护伺候，他和鹏程就在隔壁房间喝茶说话。

没有第三人在场，陈鹏程以老同学的身份开始发飙了：“小村君，你说说看，他今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当初要不是你让我帮衬帮衬老同学，相互提携，我是不可能到他身边任职的。一、我不是翻译专业出身，可以推辞。二、我仍然心系空音，你让我情何以堪？三、你们到中国打仗，我作为中国人，叫我如何面对江东父老？”

小村向来尊重鹏程，论才华论学识，无可辨驳的事实就是“三剑客”的排名，有校长在毕业典礼上公开评述，有全校师生一致认可。如果不是战争，不是进入了军队，鹏程排第二，没人排第一。大学四年，他们三人同进同出，同吃同住，形影不离。毕业那年，空音的介入，带给他们更多的欢声笑语，只是后来北原与空音明确了恋爱关系，“铁三角”也就不那么“铁”了。这也算是人之常情吧。

小村沉默。他在搜肠刮肚斟字酌句，既要安抚鹏程，也不想过分指责北原。他分析北原一定遇上了难言之隐。否则，……不可能！但鹏程的一二三，句句在理，不给他一个说法，显然是无法交待的。

北原挂上点滴之后，慢慢安稳下来睡着了。

空音的泪水大把大把地滚了出来，她爱恨交加。她并不在乎北原喝高了出洋相，也许你们男人在战场可能就是这副德行，但对你两个远道而来的老同学如此冷淡——对我，就不谈了——那就不可理喻了。以前你偶尔喝高了，只是悄悄地回去睡觉，没人知道；现在你当众出丑，你原来的君子风度哪去了？难道战争就是如此残酷，如此改变人性么？

小村终于说话了：“鹏程，我绝对理解你的心情。北原肯定做得不对，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他究竟为什么会变得这样？你给我一点时间处理。可好？”他态度诚恳，等着鹏程的表态。

鹏程虽然心里不舒服，还是勉强地点点头。否则又能怎样？从此恩断义绝，割袍断义？那是不可能的。当然隔阂一旦产生，就不可能不留下痕迹。那以后如何长期共事呢？他又犹豫了，说：“不管他有什么理由，我可以断言，北原已经不是原来的北原，‘三剑客’时代一去不复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