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道:“为何慢走,让她早些死了心不好麽?”
胡铁花挺胸道:“我考虑很久,已决定为朋友牺牲了,谁让咱们有这麽多年的交情
呢?”
楚留香向姬冰雁挤了挤眼,却也大声道:“不行!不行!婚事乃终身大事,我们做
朋友的怎能让你牺牲自己,我还是去回绝了他们吧!”
说着话,他又往外走。
胡铁花却已拉住了他,陪笑道:“除此之外,远有……”
楚留香故意装不懂,道:“你还有什麽?”
胡铁花摸着脑袋,吃吃道:“我想,娶个公主虽麻烦,但总比在沙漠里兜圈子麻烦
少得多,何况,我……我也实在不忍令人家伤心。”
他说的一本正经,别人却已笑破了肚子。
姬冰雁笑道:“我早就知道你这毛病了,敬酒是不吃的,偏偏总要去吃罚酒。
“
只听一人在帐篷外笑着接道:“什麽敬酒罚酒?在下只是在等着吃喜酒哩!”
夜虽已深,但每个帐篷里却还亮着灯火。
石驼仍和他的骆驼在一起,他细心地照顾着它们,似乎他只有在照料别人时,才能
忘记自己心里的痛苦。
而世上又有谁愿意接受这丑陋、古怪、又残废的人的照料呢?他只有将这双温情的
手,加在野兽身上了。
现在,骆驼们都已入睡,但他却还是呆呆的坐在那里,满天星斗下,坐着个如此孤
独,如此寂寞的人。
这景象又是何等凄凉?但其实他此刻并非完全孤独,就在不远处,竟有个人在出神
地瞧着他,而且已注意了许久。
石驼自然没有察觉,但楚留香却瞧见了——他刚走出帐篷,就发觉王冲在凝注着石
驼。
王冲实在也是个神秘的人物。
他为何会对一个残废的牧人如此留意?楚留香皱了皱眉头,想走过去,王冲却也发
现了他,立刻逡巡着走开了,楚留香还是想追过去问个究竟。
他刚追出数步,突听银铃般一声娇笑。
一个黄莺般的语声带笑道:“你不是早就想睡觉了麽?怎地却又变成了夜游神?”
楚留香不用回头,就知道这是琵琶公主。
他勉强笑了笑,道:“这里的夜游神,只怕也不止在下一个吧?”
琵琶公主吃吃笑道:“别人我不管,你半夜叁更不睡觉,是不是又想偷看人家洗
澡?”
楚留香乾咳了一声,道:“我本来也许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