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这样给他战友说的?他在跟你说前就这样说了?”
田老师叹气,
“是,他事情有点多,他还说这个事情如果真帮不了的话,希望他自己的事,学校无论如何也要帮一下。”
田老师停住了,过了一会儿说:“她们有个女儿,留在老家,他老家已经没有什么人,他们的女儿一直寄养在邻居家,孤苦伶仃的。可能也经常被人欺负。”
田老师停了下来,我们互相看了看,
“他们想把孩子接到自己身边上学。”
我当然明白这个意思,但是一个外地的,没有杭州户口的,想来杭州上学,这个难度不是一般的大。这个保安部长明白这点吗?我沉默着。
“陈老师,他说得也很可怜,我知道这个难度不小,很不容易,我也给他说了,我说不是帮不帮的问题,他说他也知道,只是他已经在亲戚面前夸下海口,说自己有本事让女儿在杭州读书,如果不能接女儿来杭州的话,他简直没有脸见人。”
这人的意思就是非帮他不可了,这人做事情怎么这样?我闷了一会儿问:
“田老师你的看法是?”
“陈老师,我知道这很难,比我们招生都更难,我只是想,如果我们能够帮他解决的话,他应该很感激,说不定从此就死心塌地跟咱们干,这对学校也有好处。”
我说那让我想想。我找来于老师,我给她说这里快过年了,要考虑给刘医生和米老师送点礼了。我说特别是米老师,他们两口子就是我们的保护伞,这层关系我们有必要好好维持住,我说就给她送十万,于老师满脸吃惊。我说顺便给米老师说说看能不能帮我们保安的孩子在杭州某个小学就读。
“你说了那么多,其实就是要米老师帮忙解决保安的孩子入读的事情,对吗?”
“只是顺带提一下,主要还是给他们拜年,表示感谢的意思。”
于老师看着我,目不转睛,我躲闪开了她的眼神。
“我听说保安的老婆进食堂当工人了,对吗?”
我脸有点烧,我点头。
“我还听说你给马老师每个月打了五千块钱,对吗?”
我像做错事情的孩子很忐忑地点点头。
“我真是个傻女人,人家说我在他心中永远是第一位的,我还真信了,还感动得很,还真以为终于找到自己的真命天子了,还真以为有了终身的依靠!”
于老师摸了一把泪,
“我是真傻,我是三岁小女孩,特别好哄,对吗?”
我坐立不安,心里堵得慌,怎么突然这样了?
“其实,我算什么?我又不是你老婆,你没有必要什么事情都经过我同意,学校是你的,你是老板,你凭什么要听我的呢?我们俩什么都不是。不是吗?”
“乖乖,别这样说。你这样说我很难过。”
我很紧张了,有些不知所措。这事可能整出一个大的麻烦了呀。
“你难过吗?那我该怎么说呢?”
我说不出话,但额头上出汗了,我能够感觉到有汗水在额头上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