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无事。
头两天,顾星无可避免地成为整个学校的焦点人物,各个年级都来观摩这个少年奶爸,后来,大家也都习惯了。
奥数选拔结束,许凡诺落选,这本来就是大概率的事情,所以她也不懊恼,抱小孩和换尿布的手法日渐娴熟。
倒是成为年级种子选手的傅明嘉成日里脸色怪异,自己要求调到第一排,搞得师太关心他全家。
二姐天天在微信里关心,快递也一件件天天寄过来。
于是又到了周末。
难得睡了个饱觉,侍候好小家伙和自己后,顾星又拿出一张快递单,照例用左手写下:
“一份能日常消费灵界奶粉的工作,在钱海市”
数分钟后,文字浮现:
“尊寶大廈B座16層,代號我愛黎明
本次服務免費”
纸张烧掉。
免费?
顾星暗暗担忧,但也没得办法,因为存款就要花光了。
……
翌日上午,许凡诺过来帮带孩子,顾星去面试。
没想到周末的写字楼人还这么多,白领们,应该是白领们吧,身上或多或少都有logo,手上各种咖啡奶茶,但看上去就很不快乐的样子,一个个很像最近的傅明嘉。
叮咚——
好吧,这个讨厌的声音在16楼响起,顾星双手插袋走了出去,关上几双羡慕的眼神。
隔着一整幅玻璃墙,前台上方是一排银色立体字:
“必有人力资源有限公司”
还挺有文化。
问题是,前台没有小姐姐,门铃响了几下,才有一个西装男子匆匆赶来,领子还翻在里侧,看上去也没洗脸刷牙,想来是个值班的,估不到周末上午会有人过来,所以一脸的起床气。
门拉开。
“你找哪位?”
“我爱黎明。”
生怕暗号不灵,顾星没有多说一个字,起床哥却脸色大变,嘴角硬生生拉出一个大弧度,侧身弯腰作缓鹰光临状。
“您请进。”
顾星微微颔首,走了进去,起床哥两步跨到前头,将他领进一个豪华会议室,沿路的格子间都空着,是个好公司,周末不加班,逃生门的标识也很清晰。
“您要喝什么?”
起床哥谄笑搓手,这让他想起另一个人。
“水就可以,谢了。”
起床哥双眸一亮,告罪一番后才离开。
现在就业环境这么乐观的吗。
顾星把手机调到静音,放回兜里,仔细打量起这个会议室。
硕大的会议桌面,由米黄色木纹和钢琴漆拼成,中间摆放低矮的绿植,一圈有十六张灰色真皮办公椅,玻璃幕墙外是林立的高楼和一线江景。
其实他也说不准这个会议室正不正常,就像猜不准这份工作是不是正经的,想来还是不正经的可能性更大,毕竟奶粉那么贵,他一个身无长技的高中生,要做什么才能“日常消费”得起。
非法的事情绝对不干,出卖色相的事情绝对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