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啊,就你那枪,能把一个连的枪油用完,没了。”
“这枪真费油。”
我们重新返回,狗的尸体已冻的硬邦邦,德军的尸体还在,面部已看不清,血迹早已被风雪掩埋,看着一具具尸体,就像看到我们自己,那么触目惊心。死了的就死了,活着的还要活下去,这不仅仅是对我们说的。生存是个极大的考验,没有盐和水,身体变得极其虚弱,毫无精神,只能找一些含盐分的植物摄取极其微量的盐分,把狗的肠子烤出油来,挤在布团上擦枪,狗皮剥下来套在四肢上保暖。 。。
第十八章 挣扎
这种长期潜伏的生活绝对不能再长时间继续下去,我们需要真正的食物和水,严重的睡眠不足,精神几近崩溃,浑身上下长满水泡,离我们最近的城镇只有两天的路程,在丛林的边缘地带,没有德军驻守,相对比较安全。
前面有一座阁楼,烟囱还冒着烟,观察两个小时,只见一名中年妇女出来倒水,阁楼前面是一条通往丛林另一端小道,后面是茂密的丛林,左侧是一个草垛,右面有一辆报废的吉普,四个轮胎已完全脱落,绕到阁楼后面,从里面传来婴儿的声音,胖子留在外面放哨,左轮扎好马步,拍拍大腿,双手交叉放在胯下,我助跑两步蹬在手上借力使力窜到二楼,转身靠在窗下向四周警戒,紧接着就是杰克,我摸进屋子,里面很暖和,墙边是一个婴儿床,壁炉里烧着木材,壁炉的正对面有张桌子,上面几本书籍还有一盏油灯,跟前是把椅子,一侧是一张单人床,叠的整齐的被子,中间火炉上的水壶正冒着热气。整个房间干净整洁充满温暖,我走向婴儿时,楼梯上传来声音。
“不要哭,宝贝,妈妈来看你了。”一名系着白色围裙,挽着发髻的中年妇女出现在二楼楼梯口,左轮和杰克举枪瞄向她,她没有呼喊,也没有紧张。
“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孩子。”她一直看着我,看着我端着的枪,再一次求我放过她孩子。
宽宽的额头,明亮的眼睛,小小的嘴巴裹着拇指,皮肤白嫩细腻,光滑温暖,我有种想抱他的冲动,转过脸看着一脸担心的母亲。
“太太,我想您弄错了,我们只是路过,需要点食物和水。”(德语)
“哦,你们想要什么,我去准备。”
“谢谢。”
妇女给我们准备了面包和水,少量的罐头和奶酪,双手轻拍着婴儿的肚子,哼着摇篮曲,细心的哄着床上的孩子。胖子蹲在窗户前向外注视。我们脱下湿透的袜子在火炉上烘烤,红肿的脚又疼又麻,冻疮布满整个脚面。汉娜打来热水让我们泡脚,并拿出防冻药,都是军用产品,我问有没有枪油,她说不但有枪油还有枪,这是他丈夫安格拉生前留下的,他丈夫是个中尉,走的时候孩子还没出生,后来部队来信告知汉娜安格拉已经阵亡。这里是德国和法国接壤处,极少有人来,每次都是安娜的弟弟来看望她,给她带点生活用品。离这最近的城镇是卡尔斯鲁厄,有20公里左右的路程,不过几乎已成废墟,有少量的德军驻扎在那里。她还拿出安格拉的照片给我们,照片上的安格拉身着军装,英姿焕发,眼光炯炯有神,嘴角向上翘起,英俊潇洒。
我们只吃了面包,奶酪和罐头留给安娜,战争夺走了她的丈夫,我们不能再夺走她的食物。妇女和儿童永远都是保护的对象,不能成为战争的牺牲品。安娜把我们带到阁楼后面的地窖,打开地窖门,枪油味袭来另我们兴奋,地窖约十五六个平米,几个军用木箱堆在墙角,安娜轻轻的把地窖的门盖上。打开木箱,98K狙击型步枪,MP40冲锋枪,汤姆逊冲锋枪,狙击型斯普林菲尔德,还有加兰德,柯尔特,威伯利…斯科特,40型手雷,我们如获至宝。
“安娜老公的能耐也太大了,一个中尉竟然有这么大的权利,中尉是什么官啊?”胖子问我。
“中尉相当于我军的连长。”
“不是吧,我们的连长有时候都没枪,哎!德军太奢侈了。”
第二天清晨,一阵马达声把我们吵醒,左轮的喉结上下滚动,每个人神经都蹦到极限。随着声音的拉近,一辆吉普驶向阁楼,安娜主动赢了上去。
“长官,有没有我丈夫的消息?”
“你丈夫?”副驾驶的长官问。
“就是安格拉,警备司令部,上尉安格拉。”安娜声音很大。
副驾驶瞄了眼安娜从车上下来,眼神向四周观望,后座的士兵和副驾驶走进木屋。
“尊敬的夫人,打扰了。”副驾驶很有礼貌的河安娜打招呼。
“不客气,您如果见到我丈夫,请代我捎个信,让他回家看看。”安娜对看着墙上照片的副驾驶说。
“这是你丈夫?”
“是,走了有两年了。”
“哦——,放心吧夫人,如果见到他,我一定让他回来。”
婴儿的哭声从二楼传来,一行人走了上去,副驾驶看看床上的婴儿没任何反应,安娜立在桌子旁,看着行为古怪的副驾驶,手却从身后悄悄伸到抽屉里,因为里面有左轮他们的破袜子和冻疮药。
“近期接到通知,一股外国兵力正在附近出没,夫人千万要小心。”副驾驶转身看着安娜。
“是吗,那我赶紧离开这里。”安娜显得非常紧张。
“平时有什么人到你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