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没有停止的意思,逆风前进的好处就是近距离时敌人听不到我们的动静,大雨是最好的烟雾弹,爬行速度慢的几乎能和蜗牛赛跑,必须把声音降至最低,一点声音有可能导致全军覆没。肚皮和地面的摩擦声,被磅礴的大雨淹没掉。我们爬爬停停,目的是躲过闪电下的那一瞬间,要绝对的小心和谨慎。
马军在我前面停下,用手在后背做了个有地雷的手势,我依次示范给后面的江海和赵阳。已进入了日军的雷区,队长那边的状况估计也不乐观。
“他妈的,小日本。”我在心里骂道。
遇到地雷倒没什么,关键会迫使放慢进度,时间紧迫一分,难度也就加大一分。
“他奶奶的,还是个双响炮。” 马军低声骂道。
马军用手小心翼翼的抛开土层,从兵器袋里取出工具鉗,截断连接下层地雷的引线,逐个放置一边,如果不把连接底下那颗地雷的引线剪断,上面一拉动引线立马把你炸成肉泥。不到20米的距离排除了6颗双响炮还有两颗绊雷。看来军火库里有大量的物资,不然,小日本不会下这么多的雷子。
目标终于出现在眼前,手腕上的野战手表显示3:45分,离完成任务的时间还有1小时15分钟。
我喜欢这样的感觉,紧张而又兴奋,就像一把锋利的刺刀插入敌人的心脏,尽管随时有生命危险,但那样丝毫不会阻碍我们前进。两军作战有很多方式,不管是偷袭,还是明抢明刀的干,这都无关紧要,我们要的只是胜利。一路爬来没遇到敌人的暗哨,难度大大降低,在这样的恶劣的天气和环境下,敌人不会想到有人偷袭,而我们偏偏来了。远离家乡的日军其实比我们更紧张疲惫,他们紧张是发自内心的,而我们却因为兴奋。
中国对他们来讲实在太大,征服中国建立大东亚共荣圈只是一种虚伪的掩饰,被用在军事和政治上的结果就是全军出动侵略中国,真正的目的是获得更多的利益。征服中国是不可能实现的幻想,是一种发动战争和草菅人命的官方借口,是为了实现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而炮制的政治口号。
1:00方面,望远镜里出现两个日军,一个披着雨衣,倚在一棵树下正在昏睡,一个手握三八大盖来回逛荡。这是日军的旁哨,没猜错的话,队长那里也应该有一个。马军做了个手势,我悄然离开队伍。绕到树后,目测距离约10米,做掉两个日军有三种方法,第一用飞刀,两把飞刀同时击毙敌人有八分把握,但目前执行特殊任务,需要绝对的把握,所以放弃。枪杀更不可取,会引来后方的日军,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第三种就是近距离格斗,各个击破,动作要快,准,狠,并且一招致命。紧握刚鹰野战军刀,一树之隔的日军,双手抱枪,依然昏昏沉沉,另一个日军背对着我。极好的机会,起身绕到他身旁,右手反握刚鹰野战军刀刚出鞘,没想到昏睡的日军睁开眼睛,睡眼惺惺的望着我,像见到鬼一样,喉咙刚抖动一下,没等他任何反应,左手死死的捂住对方的嘴,右手反握的刚鹰野战军刺猛划过还没来得及发声的喉咙,脖子上的动脉和气管一并割断,鲜血溅了满脸,连挣扎的机会都不给他。
“妈的,美国货就是好使。”
此时,另一个日军转过了身来,本想悄悄摸过去故技重施,现已来不及,扑过去可以将其毙命,毕竟5米的距离让他有足够的时间发出任何声音。说时迟,那时快,刚鹰野战军刺猛的脱手而出,身体也跟着飞了过去,军刺在对方脖子上来回拧了几下,慢慢放下脖子还在冒血的日军,军刺归鞘,把两具尸体拖到旁边的草丛,向原地待命的江海,赵阳,马军做了个一切顺利的手势。
继续前进。
生命有时就是这样不堪一击,好好的不在东洋呆着,非得跑到这里送死,我泱泱大国岂能是说灭就灭得了的,怪只能怪你们那颗贪婪而邪恶的心。
前面人影灼灼, 15米远的距离处,昏暗的灯光下,6个日军正坐在一个简易的草棚里抽烟,下风口的我们清楚的听到日军几里哇啦的笑声,旁边是一个用沙袋垒起简易的工事,沙袋后面是一挺马克伈重机枪(德国,水冷机枪),距离草棚大约10米远的2:00钟方向停着一辆军用吉普,车上没人。刚才消灭的只是个流动哨,现在这个才是通往军火据点的咽喉,没分析错的话,这里的日军至少有一个班的兵力。
笑声持续不断,死神却不知不觉的向他们逼近。
雨一直下,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八人呈一字形向前摸进,每人间距3米。
6个日军,一梭子子弹过去全部撂倒,不过今天晚上我们要省点子弹。
偷袭的时候,如遇两名以上的敌人在一起,首先做的就是把对方分散,然后各个击破,这是毛主席的战术和战略,不论运用到集体作战还是单兵作战上,都是非常行之有效的方法。
5分钟过去了,又一个5分钟过去了,野战手表的指针指向4:05,没时间了。连长李强发出布谷鸟的声音,并做了个分散敌军注意力,拉大战线的手势,我和江海绕到敌人右翼,王光,刘伟绕到敌人左翼
“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发出两个连声代表两人一组。
兵分四路接近敌人,江海做了个要到吉普车旁的手势,而另一小组的王光摸到了和江海呈对立面得位置,这样一来,我们以日军为中心点,围了个直径大约20米的圆。
敌人的6:00方向上分布着队长李强,赵阳,马军,张雄,12:00方向是通往军火库的路,但被10:00方向的王光和2:00方向的江海呈犄角队形封死,敌人8:00方向是刘伟,4:00方向是我。发起攻击最有效最安全的地方就是10:00钟方向的王光,他占据的是一小片树林的边缘,是夜战最好的掩体,一旦遇到危险,往树林里一猫,敌人就很难发现。
本可以绕过岗哨,直取军火库,不过爆破军火库之后原路返回会有阻力,就那挺马克伈重机枪就能把我们直接拖死,后有追兵,前有岗哨,后果不堪设想,所以,必须要把这个咽喉之地端掉。
王光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一个看似头目的日军哇啦了几句之后,另一个日军手握三八大盖,大摇大摆的向树林方向走去,脸上一点紧张的表情都没有,日军进去之后再没出来。2分钟过去了,日军头目冲着树林方向哇啦了几句,没人回应,然后又有个日军走过去,嘴里哇啦的像在骂人。
两人都没出来,敌人真的慌了,日军头目和另外两个转身往王光方向走,留一个把手,这时树林里传出了几句日语。
“不对啊,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呢?”
日军头目停止了脚步,转身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嘴里依然哇啦哇啦,一个日军向吉普车方向走去。
“难道我们暴露了了,不可能,以王光那小子的能耐,三个日军联手攻击都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是单兵作战?”
小个日军走到车旁,掀起半盖在车上的军用帆布,在里面翻腾着什么。江海猫在车的另一侧,摸向小个日军背后,手起刀落,当场毙命。转眼间干掉3个日军,剩下的3个日军要尽快决绝掉,不然会起疑心。
从树林方向走出一日军,头戴大耳帽,手握三八大盖,一步一摇向岗哨走去,奇怪的是他并没有靠近他们,而是背对着。接着2:00钟方向走出一个高个日军,显然不是刚才那个,但夜色隐藏了切真实的东西。
两个日军回到岗哨,日军头目冲着一个日军几里哇啦里一阵,见没有反应,更加气愤,走向前去,举手就往一个日军脸上扇去,手却停在了空中,像和我们招手,闪电把夜空照的一览无余,我们清楚的看见一张痛苦狰狞的脸和一把插入了日本军官的心脏的锋利尖刀,随着两声闷响,两人同时倒地。
在特殊作战中,经常发生一些突发事件,这在执行之前没办法预料的,取胜的关键是队员之间的默契和配合,在作战中随机应变,这也是从多年的作战经验中总结出来的。所以,侦察人员的队伍一般不调整,要想成为侦察兵,首先打过3年以上仗的老兵,而且作战英勇机智,身体素质好,有过战功,再加上特殊的训练才能真正成为合格的侦察兵。
我们都是5年的老兵油子,一个部队出来的,除了连长李强之外,剩下7人都是在长征的时候陆续入伍的,连长李强是1933年参加革命,当年17岁,正值国军的第四次反围剿,当年10月,蒋介石向革命根据地进行了第五次反围剿,次年10月,中央红军在反围剿中作战失利,被迫进行战略转移,举行了震惊中外的万里长征。
李强之前给地主打长工,后来杀了地主,抢了钱粮分给相亲们之后,参加了革命,至今已有7年。由于作战英勇,战功累累,1937年被任命为第八路军第115师独立侦察连连长,当时*任师长、聂荣臻副师长。
1937年9月中旬,日军分兵两路向雁门关、平型关一线进攻,企图进逼太原。为了配合友军作战,八路军第115师在师长*、副师长聂荣臻指挥下,奉命开抵平型关地区集结待机。24日夜,冒雨设伏于平型关东北公路两侧山地。25日7时许,日军第5师团(板垣师团)第21旅后续部队全部进入设伏地域,八路军迅速向敌发起猛烈攻击,敌军顿时人仰马翻,乱成一团。我军战士勇猛冲向公路,对敌实行分割围歼,双方展开白刃肉搏战。经过一天激战,八路军在平型关伏击战*击毙日军1000余人,击毁汽车100余辆,马车200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