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迪丽点点头,道:“咱俩谈谈。”
“嗯?”李谱有些纳闷,该谈的似乎都已经谈完了,如此正式的样子,是想谈什么呢?
“今天我……不是真的想杀你。”迪丽先解释了一句,声音越来越小:“我当时想的是……”
“不用解释、”李谱打断迪丽的话,笑道:“无论是你为了试试我的本事,还是为了突厥争面子,或者其他,无论是什么原因,这件事都正常,最终不也是过去了么?”
说罢,李谱长长舒了一口气,道:“我既然敢孤身来,我就做好了面对任何困难的准备。”
“孤身?”迪丽轻哼了一声,道:“孤身一天也算孤身么?我要是没记错,你那个俏丫鬟,第二天就来了吧?”
“又不是我让她来的。”李谱嘻嘻笑道:“还说不吃醋?热巴,我就知道你忘不了我……”
“别叫我小名!”还好已经日落看不清楚羞红的脸,迪丽抬手打了李谱一下,不让他继续往下说。
暧昧的氛围弥漫,好一会儿,迪丽才整理好心情,继续说道:“我会答应你提的事情,是因为很多个原因。”
“唔,我知道。”
“金刀这件事,是我父汗临终的嘱托。现在把所有的事情都串起来,我觉得当年,太宗皇帝和我父汗,应该是达成了什么默契。”
“嗯,我也觉得。”李谱点点头,道:“达成了咱俩和亲的默契。”
迪丽白了他一眼,没有否认,道:“和亲,姑且这么说,但有一点,是你和亲我,还是我和亲你,这得区分一下。”
“你和亲我、”李谱笃定地说道。
迪丽有些羞恼:“为什么!”
“这不明摆着?”李谱摊手说道:“你这个大可汗,就是个过渡啊,三十六部能服你,是因为你父亲的威名,但最终谁也不能奉一个女子为主。”说着,李谱瞅了一眼迪丽,道:“还有,我印象中的那个小热巴,可是很贪吃爱美的,她绝对不愿意当什么大可汗。”
“你!”迪丽被猜中了心思,有些气急,也有一些温暖,自父汗过世,不少人非议她,是贪恋权位,很少有人能真正懂她。不曾想,仅是十余年前见过一面的小道士,却能精准地知道她的所思所想。
“……你猜对了,我就是这么想的。”迪丽这次没有否认,犹豫了一下,又道:“我确实没忘了当年那个小道士,但如果你不能全胜,让我从心里认可,我也不可能同意嫁给你。”
“我也没指望你一定同意嫁给我。”
“你的意思是你根本不想娶我?”
“哎呀、”李谱心里叹气,果然只要是女人,无论是什么身份,都有拈酸吃醋的一面,赶忙解释道:“你别误解我的意思啊,我是想说。做皇帝,有几件事能真正顺心遂意,太多的限制了。我这次主动被俘虏,最主要的是考虑罢战息兵,让两方的百姓能够得以休养生息。和亲这件事,是我父皇和你父汗定的,这确实也是一个好办法,但若咱俩互相看不顺眼,不能在一起,难道就必须得打仗了么?当皇帝或当大汗,可不是这么当的。”
“再说——”李谱抿了抿嘴,道:“万幸你没变,我也没怎么变,若你我都变了,我觉得,你我都不能提。”